月色落在屋檐上，清寒的光，幽幽的挪着步伐。
豎日清晨。
白芙早早的起來做飯。
家裏剩下些米，白芙熬了些粥，院裏摘了些小青菜，搭配着，端出來。
顧少衍原本期待的目光瞬間變得嫌棄。
“就喫這個啊。”
不出活兒，顧少衍又是一副發冠不整的樣子。
白芙擡眼：“家裏也快沒米了。”
所以這都是最後的了。
顧少衍癟癟嘴，一口喝下清淡的粥，擡眸得意道：“老子有錢了，季家給的多，今個帶你喫肉。”
白芙垂眸，表情不變，顯然不信。
喫完飯顧少衍就出去了，信誓旦旦的出去買肉去。
白芙將碗筷收拾了，然後整理院裏不大的土地，將一些長好的小青菜裝進籃子裏，提着出去賣。
這地方家家戶戶基本上都種了些菜，所以不會有人買。
白芙只好提着去更遠的地方。
那兒都是些老爺夫人。
或者坐黃包車的有錢人。
四方城繁華的地界。
一些商販就待在巷子口的地方，吆喝着賣東西。
白芙將籃子放在角落裏。
將新鮮的菜露出來，她經常來這兒，周圍的也都熟悉，瞧着小丫頭乖巧，偶爾給一顆糖喫。
白芙也會經常將新摘的菜給送一些。
在一起熱熱鬧鬧的，都也不怎麼無趣。
白芙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臉上也灰撲撲的，只一雙眼睛看着明亮。
省了許多麻煩，就是不像是個姑娘。
周邊的王姨瞧着小姑娘勤快，湊過來，笑着問：“阿芙啊，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
王姨笑意加深。
“那可許人家了？”
“沒許就好，沒許就好，我給你說啊，我妹妹家的長子前些日子從學校裏回來了，今年二十歲，那是個儀表堂堂。”
“王嬸子啊，又給人說親呢？人家現在可跟以前不一樣了，那從外國回來的蘇家小姐，天天宣揚着自由戀愛，可不搞這種說親了。”身後的女人提着籃子，笑道。
王嬸子回頭瞪了一眼。
“什麼自由戀愛，不正經，誰家姑娘不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的。”
白芙：“......”
眼看着兩位就要吵起來。
白芙連忙拉開王嬸子。
“王姨，我還早呢。”
“不早啦，我給你講，這個年紀就剛剛好，再晚些那就是大姑娘了。”
這邊吵吵嚷嚷。
穿着警衛服的人速度很快。
“幹什麼呢，都讓開，都讓開。”
他們腳下踢着周邊的籃子，用槍逼着這些人後退。
白芙提着自己的小籃子，還不忘幫旁邊的大媽也提上一個。
被攔着退到邊上。
有馬蹄聲傳來。
一隊人馬紀律嚴明的路過。
爲首騎在高頭大馬的男人穿着墨綠色軍裝，白芙只能看見一個側臉，勾勒的完美的弧度，有些冷硬。
風揚起他的披風，露出腰間的冰冷槍支。
身後的騎兵目視前方，步伐整齊。
等着人走遠了。
白芙纔回頭。
“那是誰？”
“那可是咋們四方城的慕容司令。”周圍人低低的開始議論起來。
“司令可真年輕。”
“可不是，長得也好看。”
“要是能嫁給他，那可就死也值得了。”
“就你，給司令的姨太太當丫鬟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