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才發現顧少衍已經睡着了,她無奈的將人扶進去安置在牀上。
耳側青團語氣疑惑。
“蓮蓮,我懷疑他是不是喜歡你。”
白芙笑着搖了搖頭。
“他應該是喝醉了。”
只要不是小魔頭,又不是喜歡蓮蓮的,那青團就不在乎。
它還是迴歸到任務目標上。
“蓮蓮,這次一定要嫁給小魔頭了嗎?”
青團有些不甘心。
它也想娶一個蓮蓮。
最後有好多個小蓮蓮。
這個夢是不能實現了。
因爲它只是一個青糰子。
前些天回到總部,聽說粉糰子和他心上人吵架了。
青團特別驚奇。
粉糰子心上人?
誰?
它怎麼不知道,特地去問了和粉糰子關係極好的糰子。
糰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它。
最後嘆了口氣。
“青團,下次別喫那麼多糖。”
青團不太明白。
*
白芙第二天一大早就沒有見到顧少衍。
顧少衍早早地幹活去了。
他似乎比往常更忙了,以往着下午都會早些回來,現在每次回來,天色都已經徹底黑了,白芙也都睡下了。
顧少衍很忙。
他還給自己找了旁的事,四方城最大的歌舞廳,招聘男服務生,顧少衍去了,被選上了。
他長得好,這些年見過人多,會說話,第一天去直接跟着上崗。
端酒招待客人,顧少衍都做的極好。
舞廳裏多的是漂亮的姑娘。
各個都好看。
顧少衍覺得自己何必呢?就一個小丫頭,你看看,天下女人多了去了。
他顧少衍又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那丫頭嫁人就嫁人。
他以後就找一個喜歡的。
“小顧,我的酒怎麼還沒端上來。”
閣樓上依靠着扶手的女人俯身看向下面的顧少衍。
顧少衍擡頭。
應了一聲,動作利落。
他將酒端上去。
一號房裏是歌舞廳頭牌,玫瑰姑娘,玫瑰坐在沙發上,一雙腿修長,擡眸間風情萬種,指尖夾着煙,笑着看向顧少衍。
顧少衍放下酒起身就被拽住了衣袖。
女人挑眉。
吐了口煙。
氣氛曖昧。
顧少衍想,沒有白芙,多的是女人會喜歡他。
女人白嫩的手繞過顧少衍的胳膊,探向他的胸膛。
“顧少衍,聽說你是吹嗩吶的啊,這般模樣,做這個可惜了。”
顧少衍在對方靠過來那一瞬間,反射性的避開。
“不可惜,不可惜,我就挺喜歡嗩吶。”
“玫瑰小姐看起來困了,我就不打擾了。”
顧少衍轉身就出了門。
罵了聲自己出息。
他閉了閉眼,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完了。
喜歡誰不好,喜歡那個沒心沒肺的。
一擡眼,顧少衍就瞧見對面上樓的男人。
顧少衍握着盤子,目光微寒。
慕容笙!
慕容笙是來談事的。
對方選了這個地方。
坐下的時候就有女人過來,撲鼻的香水味讓慕容笙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慕容笙加快了進度,談完就說自己有事兒先走了。
一路上面色都不太好。
出門司機剛發動車就被迫停了下來。
慕容笙寒着眸子看過去。
“司令,有人攔車。”
顧少衍已經跑過來了。
方纔在歌舞廳裏,慕容笙周圍都是人,他根本過不去。
但也瞧見了慕容笙周圍坐了好幾個女的。
完全不顧後過的。
“找死嗎你?”慕容笙語氣不善。
顧少衍縮了下身子。
隨即膽子又大起來。
“慕容笙,別以爲你是司令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我家阿芙,不是誰想娶就能娶的。”
“你這樣,對得起我家阿芙嗎?”
慕容笙對白芙不一樣,但至於愛談不上,更何況愛屋及烏了。
他冷着臉。
語氣清冷。
“滾。”
“慕容笙。”
顧少衍怒喝。
“將他趕走。”
司令出門帶着不少的保鏢,放才若不是慕容笙制止,這些人早就把顧少衍抓了。
被趕走的顧少衍跌落在大街上。
他匆匆回家,站在門口發現自己有些狼狽,整理了一番,才推開門。
白芙坐在院子裏,靠着小桌子,一手支着腦袋,困得睜不開眼睛。
腦袋一晃一晃的。
顧少衍所有的憤怒都沒有了生息。
他平靜下來。
上前無奈將犯困的人抱起來。
白芙睜開眼睛。
“顧少衍,你回來了。”
“怎麼還不去睡?”
“等你啊。”
白芙彎起眸子,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我抱你進屋,睡吧。”
她靠在他的懷裏。
低低地哼了一聲。
“就不能,不嫁嗎?”他嗓音很輕,也不知是悲傷還是什麼。
將她放在牀上。
爲她關好門窗。
白芙第二天早上起來倒是瞧見了顧少衍。
顧少衍早早的買好了早餐等着白芙。
白芙是真的餓了。
但還不忘問顧少衍一句。
“你現在怎麼這麼忙啊?”
“小丫頭管這麼多做什麼?”顧少衍道。
他喫完飯,看着眼前的人。
忍不住還是問道:“就非要嫁給慕容笙?你可想清楚,他是司令,少不了以後的各房姨太太。”
白芙喝完豆漿擡頭。
“不會,他現在可是一心娶我,好了,你放心吧。”
是啊。
現在一心要娶。
可是以後呢?
顧少衍不敢多想。
他害怕的太多了。
怕她不高興,怕她難過。
在喜歡上她之後,這些情緒更甚。
可他唯獨,不能反對她。
他怕她很討厭他,會因此而恨他。
出嫁的日子定的早。
慕容笙也算是真心實意,他備了不少的聘禮,那一天,那些東西擡進巷子裏,就引得無數人羨慕。
最後是婚假那一天的排場。
慕容笙就已經提早安排妥當。
相比之下,顧少衍這邊能準備到的就不多。
當然,司令府又不會來找顧少衍商量。
顧少衍給白芙準備了一份嫁妝。
不多。
是一份首飾。
還有一枚鐲子。
那枚鐲子保存的極好,上面的圖案精緻,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東西。
這是顧少衍留下曾經最後一樣東西。
是他母親戴着的東西。
也算是母親的遺物,顧少衍將它給白芙戴上。
出嫁前一天,司令府就來了人,幫他們準備屋子,置辦場面。
最後等着第二天天不亮,就爲白芙梳妝打扮。
當迎親的隊伍停在外面的時候。
屋裏門打開。
顧少衍回頭。
看到了一身紅裝的白芙。
他曾見過無數的婚嫁。
但是這一次,真真切切的,悲喜交加。
甚是不知道此刻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