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麥承認。
同時她更認識到，在季默馳身邊的，不應該是她。
她對季默馳的處境一無所知，他的壓力不願意對她說，他的困境她也幫不上忙。
向毅倒是替季默馳說話，“不告訴你也對，畢竟不能讓女人操心我們男人的事。”
黎麥無心說笑，“那你來榕城是爲什麼？是不是也和你說的那樣，想分一杯羹？”
“當然不是。”向毅笑。
“嗯。”黎麥私心不想向毅和季默馳站在對立面。
向毅話鋒一轉，“怎麼可能分？我來就是要通喫，怎麼可能給別人機會？”
黎麥爲季默馳擔心，“好好合作不行嗎？一定要吞併？”
“合作？商人逐利啊小麥子，你不從商，所以你看不到金山銀山下成堆的白骨。你以爲家族財閥都是書寫商業傳奇的勵志故事嗎？”向毅揚脣淺笑，“你是沒見過豪門內鬥，真是像古代搶奪皇位一樣，可以六親不認，殺妻弒父。”
黎麥自然不懂這些，聽完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但想通了也很好理解，面對鉅額財富以及財富帶來的權力，一定會有人不擇手段。
黎麥覺得，她應該爲季默馳做點什麼。
“向毅，你可不可以幫世濤集團度過難關？”
向毅心頭一慟，笑容更放肆，“你不覺得這是在強人所難？他昨天剛打了我哎。我爲什麼要幫他？他又不是我老婆。”
黎麥也知道她是在爲難向毅，可話出了口，就收不回來了。
向毅擺擺手，“逗你玩呢。幫他不是不可以，但表姐幫他是因爲他們的關係，我爲什麼幫他？我幫了他，他以後變成白眼狼怎麼辦？”
“他，不會的。”黎麥相信季默馳的人品。
“你信他，我可不信。除非，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向毅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
“什麼條件？”黎麥很感興趣。
“和我交往。”向毅煞有介事地說。
黎麥皺眉，當即否決。
“我？”黎麥聽到向毅的宏偉藍圖，認慫地說，“我幹不了這些，我也就只會畫畫和教畫畫。”
“你就負責教，”向毅自信道：“等今年藝考成績出來，我們再擴大宣傳。”
“可是我……想讀研，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兼顧。”黎麥猶豫道。
“你當然是以學業爲重，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太累的。但是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不準推脫。”向毅說。
“嗯，這是一定的。”黎麥應道。
向毅爲黎麥準備了新的生日禮物，“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送我手辦，我送你一串多寶手鍊，沒毛病吧？”
“如果不是很貴重，就沒毛病。”黎麥答。
“我怕了你了，你自己看貴不貴重。”向毅把禮物放到黎麥面前。
黎麥拆開，看成色是可以接受的價格，於是心安理得收了。
多寶是用許多種不同類型的文玩石頭串起來的，每顆配珠的雕工都很精緻，造型可愛，黎麥很喜歡。
兩人吃了不少小龍蝦，黎麥的嘴巴辣得紅紅的，向毅主動剝蝦殼給黎麥喫蝦肉，聊得其樂融融。
晚飯後，向毅送黎麥回公寓，臨別時，他告訴黎麥，“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的，你也不能反悔。”
“嗯，謝謝你。”黎麥知道向毅要對季默馳讓步，過意不去，“我欠你的人情，一定會還。”
向毅笑了，“我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再爲別的男人欠我的人情。”
“……”黎麥垂眸，內心裏是覺得很對不住向毅的。
她鼓了鼓勇氣，擡眼面對向毅真摯的眸子，“向毅，抱歉，我現在真得不想考慮個人私事。”
“我知道，我等你，無論多久。”向毅摸了摸黎麥的頭頂。
黎麥不是鐵石心腸，向毅對她的好，她又怎會感受不到？
就是因爲感受得到，就是因爲他對她太好，她才更加不知所措。
她不想再因爲感激陷入一段感情，她需要好好地反省，什麼纔是愛情？
她既然走不出那個有季默馳的世界，就不能讓向毅牽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