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珂趁着四下無人的間隙，開心地小聲向黎麥道喜，“剛纔我看到李嬌和艾莉絲跟你賠不是了，真過癮！沒想到她倆也有今天！”
黎麥笑了笑，“不稀罕。”
“嗯！”劉珂深以爲然，“就是，要不是因爲季總的身份，她們纔不會這麼做呢。”
黎麥剛剛緩和一點的心情又變得酸楚。
連劉珂都看得出來，她可真是個笑話。
劉珂沒察覺黎麥的心情變化，雙手握拳放在胸前，一臉豔羨地看着黎麥：“不過，季總是真寵你呀！他看你的眼神都是發光的，我只在偶像劇裏，不對，是青春言情裏見過。偶像劇的男主都演不出來！”
“好了，太誇張了，怎麼可能？”黎麥覺得劉珂濾鏡太重。
劉珂搖頭嘆氣，開玩笑道：“嗐，你這是典型的凡爾賽啊。這是什麼人間疾苦？要我被這樣殘害？”
黎麥笑着推了她一把，“別鬧了，好好工作。”
“嗯嗯！”劉珂忙不迭地點頭，“遵命，老闆娘！說起來我要感謝你，讓我有機會和大老闆同桌喫飯！”
“別胡說。”黎麥低聲警告，“不準再叫了，聽見沒？”
“好好好，對了，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剛剛我看了交易記錄，今天賣出去不少作品，蕭總蔣導他們好給面子的，一人訂了好幾幅呢。”劉珂變得比平時活躍許多。
她之前存在感低，是因爲大家都壓榨她忽視她，現在有黎麥在，她開朗多了。
黎麥配合她，開心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對呀，一開幕就成交這麼多，參展藝術家們都震驚了呢。”
午餐就是工作餐，行政部的同事給大家分盒飯。
黎麥正要去取餐，季默馳的電話打來了。
“來我辦公室一趟。”
“現在嗎？我要喫飯了。”黎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找了這麼拙劣的藉口。
季默馳笑了，“你這是在怪我耽誤你喫飯？黎麥，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
黎麥只好對劉珂擺擺手，用口型說：“你先走吧。”
劉珂立刻流露“我懂我懂”的眼神，笑得意味深長地走掉。
“你辦公室在哪裏啊？”黎麥沒去過。
“出門右拐，走到頭，最裏面一間。”季默馳耐心指路。
黎麥順着他說的方向走，快到盡頭的時候，看到徐思涵從第二間辦公室出來。
兩人打了個照面，徐思涵一眼看出黎麥要去哪兒，客氣地笑了笑，“來喫午飯？”
黎麥一愣，“不是，季總說有事找我。”
“哦，去吧。”徐思涵微微側身指了下里面，“他在。”
“謝謝。”黎麥臉燙得和烤番薯一樣，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承認黎麥有點才華，但配季默馳還遠遠不夠。
想起她初識季默馳的情景，她仍然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感受，用驚爲天人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只是那時的季默馳，也不是現在的樣子。
黎麥在辦公室外輕敲兩下門，就聽到一聲“進來”。
她推開門，發現季默馳的辦公室很大，外面是辦公區，裏面還有一間會議區。
季默馳現在坐在會議室裏，會議桌上擺着打包好還沒拆封的外賣。
“來喫飯。”季默馳看到黎麥進來，纔開始動手拆包裝。
黎麥不想和他一起喫午飯。
確切地說，是不想和他在公司裏，還是在總裁辦公室和終極BOSS一起喫飯。
“季總，這不合適吧？”黎麥故意劃清界限，想讓季默馳明白她的想法。
工作是工作，感情歸感情，公私要分明。
季默馳手上的動作一滯，睨向她，“這裏誰說了算？”
“你，”黎麥答得乾脆，“可是公司有制度。”
“什麼制度？員工不能和老闆一起喫飯？”季默馳反問。
“公司規定，禁止辦公室戀情。”黎麥終於找到一個擋箭牌。
可誰又知道，她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辦公室戀情？”季默馳揣摩這個詞，而後煞有介事地點頭，“你說得對。”
黎麥看到希望，告辭道：“那我去喫工作餐了，季總慢用。”
“回來。”季默馳並不打算放她走，反而說：“下午開會正好在員工守則裏補充一條，鼓勵並提倡老闆和員工的戀情。”
黎麥半張嘴巴，雖然聽出季默馳是在開玩笑，但卻笑不出來。
“喫不喫？”季默馳笑得開心，他這是典型地捏住了黎麥的命脈。
黎麥越是不想公開，越是怕招人話柄，他就越想宣誓所有權。
他好不容易擺脫了季家的控制，不用在意他們選媳婦的眼光和標準，他迫不及待想讓所有人知道，黎麥是她的。
可黎麥，好像不太情願，反而還在排斥。
他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明明這段時間他們很和諧。
黎麥被季默馳威脅，只能選擇乖乖坐下來喫飯，她可不想在公司高層會議上成爲被關注的對象。
巧的是，她剛落座，聞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季默馳垂眸就看到來電人的名字，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一滑，電話接通，切換在揚聲器模式。
“黎麥，恭喜你。”聞韜的聲音透着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