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什麼都不選,另有安排。

    不愧是資深老宮女,聞言,芙蓉應的小心謹慎。

    “奴婢這便讓人出宮去傳話。”

    慈心宮,還是一樣的清淨,透着幾分閒適的散淡。

    趙婉兮過去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在老嬤嬤的帶領下一路進去,一眼便看到,後殿庭院的梧桐樹下擱置了一張躺椅。

    而一臉波瀾不驚的太皇太后,竟躺在上曬太陽。

    身上蓋着大氅,手中一串念珠,閉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樣子。

    也不出聲,趙婉兮走近之後,便安靜地等着,期間擡頭望天,陽光倒是極好。

    這個時節,溫度越發的冷,曬曬太陽,也是一種愜意。

    她這一等,足足候了小半個時辰。

    一直等到太皇太后主動睜眼,似是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狀似驚訝。

    “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也不叫醒哀家?”

    本就是長了個七巧玲瓏心的。

    遙想當年置之死地而後生,爲了博出生機,主動揭下皇榜進宮爲那是還是太后的眼前人醫治,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候,趙婉兮都不曾出半點紕漏,眼下經歷了這麼多,自然更是應付的迎刃有餘。

    對於太皇太后的言語,她也就隨便那麼一聽,心底壓根不當真,面上依舊笑的謙恭。

    “也是剛來,皇祖母若是覺着困,只管小憩便是,婉兮替您按按頭?”

    說做就做,言語間,趙婉兮已經上前,立在太皇太后身後,擡手在她太陽穴上揉按了起來。

    她本就是醫者出身,對穴位以及力道的掌控,都極有把握,不消片刻,便伺候的太皇太后發出了舒服的喟嘆。

    “還是你這手法獨特,吉祥學來學去,只有形似,神韻始終不及。

    說起來,倒是許久沒有這般放鬆過了。”

    可不就是許久了麼。

    從趙婉兮出事,被冷思言抓走,繼而失足落崖,再被冷君遨尋回來,便已經失憶,一連串的事情接連發生時,她便再也不曾替太皇太后按頭了。

    細究起來,其實應該還要更早一點,趙婉兮年輕,記憶不錯,可記得上一次做這事兒,眼前的人,還是南麟皇朝的皇太后呢。

    當然,這話,她不可能直接說出口,僅是隨着太皇太后的話音,笑着謙遜。

    “吉祥姑姑倒是好學,只我枉爲人師,沒教準精髓罷了。

    皇祖母若是喜歡,往後我便日日過來爲您按按。”

    乖順討巧,不說真實想法怎麼樣,至少這嘴皮子上的功夫,倒是讓人聽着舒服。

    也是經歷過她失憶那段時間的冷淡,現下見趙婉兮這麼乖,太皇太后禁不住,嘴角就沁出了一抹笑意出來。

    牽動着眼角的皺紋,整個臉上皺着微微堆積,看上去,倒是越發的慈祥了。

    “就你會說話,可是長了一張巧嘴。”

    說完,頓了頓,又堪堪補充,“嗯,人也孝順。這人老了,容易睏乏,難得今日陽光正好。”

    既然趙婉兮乖順,太皇太后自然也沒有上趕着揪住讓她等了許久這個話題不放的道理,擺擺手,就讓它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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