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落在冷君遨耳中,果不其然地放錯了關注點。

    真正的火上澆油。

    打她?

    那也得要他能捨得纔行。

    這不求請還好,一求情,冷君遨整個氣場都變了,眉眼之間皆是都快被實物化的冰渣子的冷。

    腳下一動,冷君遨有意無意地錯開了趙婉兮靠上來的動作,側眉朝着外頭冷聲吩咐。

    “每人再加二十!

    夫人身體不適,等打完了,讓楚琉璃進來伺候。”

    “啊?”

    看他要開口,還道是自己的求情成功了,趙婉兮總算是能舒口氣。

    可惜這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呢,她表情一僵,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就愣住了。

    之前的四十軍棍就已經夠要人命的了,現在還再加二十?

    打完這些棍子,別說是能不能繼續進來伺候她,只怕是能不能活命,還另說呢。

    冷君遨這是,鐵了心想要了外頭那幾人性命不成?

    被他面上凌厲的狠絕給嚇到,趙婉兮的表情完全不似往日的靈動,明顯有些呆滯。

    到底是受了驚嚇,被救出來的慶幸之餘,實際上她的心緒還沒有完全平復,還殘留着那麼點兒不甚明顯的恐懼。

    這會兒又看着冷君遨如此模樣,只覺心中異常堵得慌,眼睛一眨,悽然扯脣慘笑間,一滴眼淚突然之間就毫無徵兆地直直砸了下來。

    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你便是心中有氣,也是對我,又何必要無故牽連旁人?這通軍棍,你是打給誰看的?!”

    還能誰看?自然是誰犯錯,給誰看了。

    這次的危機,本該是可以避免的。

    此前經歷的種種危機以及那些撕心裂肺的生離死別,同樣的場景,冷君遨自認,絕對不想再來一次。

    沒有人知道,在他心急如焚地找到人,親眼見着於他如寶如命的趙婉兮被架在刑架上,隨時都會被放幹所有血液時候的那種肝膽欲裂的恐懼。

    那種幾欲毀天滅地的恨跟後怕,她根本就不懂。

    如今卻還來跟他理論,說他只會牽連無辜?

    冷君遨怒極反笑,嗓音忽地淡了下去。

    “如此說來,你分明就是尚未知錯。”

    那種淡,就好像是某種失望的訊號似的,迫的趙婉兮心口更堵。

    “你我夫婦一體,夫唱婦隨。你既當初帶了我一道出宮來,我就自是該陪你走完賑災這條路的。”

    仰着頭倔強地對峙實在是太累了,而且眼眶也是越來越澀。

    實在是不想輸了陣還沒了臉,趙婉兮抿着脣角垂下眸,別過了臉。

    本以爲這樣就能好一些,哪知開了閘的淚並沒有那麼好收住的,反而流的更兇了。

    足足提了好幾口氣,趙婉兮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聲線,顫抖的不是那麼厲害。

    “我並不認爲,自己究竟是哪裏錯了。”

    “不知哪裏錯了?好,好!”

    原來剛纔的認錯跟示弱,真的只是不過假裝罷了。

    無視他的擔憂,私自跟上來,將自己置身於龍潭虎穴之中還差點出事,居然還說自己沒有錯?!

    自從生了孩子之後,趙婉兮性子日漸柔和。

    尤其是經歷大難重新恢復記憶之後,更加珍惜他們之間錯失的時光,鮮少跟一開始似的,跟他對着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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