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不知道掛哪個科室嗎？”
導診護士溫柔可親，讓女孩稍微放鬆了些。“是的。”
“那請問您是哪裏不舒服呢？”
女孩想了想，見大廳里人雖多，但都沒人往這邊看，於是猶豫了一下稍微拉開口罩讓導診護士看到自己臉上的痕跡和露出嘴脣的犬齒。
護士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仔細看了看女孩臉上的紫紅斑痕，然後幫她把口罩帶回去，問道：“看上去像是燒傷，您有被燙過嗎？”
女孩搖搖頭。
護士想了想，道了句“稍等”，然後轉身回導診臺撥了一個電話，對那頭說道：“滕醫生，門診大廳遇到一點情況，需要您過來看一下。”
很快，過來了一個模樣年輕且英俊的醫生，他只上下打量了女孩幾眼，“跟我來吧。”然後又和導診護士道了句“辛苦”，帶着女孩往樓上走。
不知爲何，女孩突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來，看着醫生的背影張了張口，又不知該說什麼。
年輕醫生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頭也不回，“不用擔心，只是一點小毛病。”聲音冷冷的，卻讓女孩莫名的安定了下來。
醫生在四樓的一扇門前停下，刷卡開門。進門前女孩留意到門邊的牌子上照片旁邊寫着主任醫師，下面是一個名字。
滕臨溪
滕臨溪讓女孩在椅子上坐下，卻沒有先問診，而是打了個電話。“四哥，你來一下醫院。”
“像轉化失敗，我在門診。”
掛了電話，滕臨溪纔看向坐在一邊的女孩，想了想問道：“等下需要你摘口罩，需要我把門關上嗎？”
見女孩忙不迭的點頭，滕臨溪去關門，順手給她倒了杯水。
“現在可以摘下來了。”
掌心裏熱水的溫度和醫生的聲音讓女孩放鬆了許多，小心翼翼地摘下帽子，期間時不時地觀察對面醫生的表情，見他神色不變，這才放心地摘了口罩，露出整張臉來。
看清女孩的情況，滕臨溪心道“果然”，面上卻依舊是冷冷淡淡的。
“滕醫生，我，我這是怎麼回事啊......”女孩卻惶惶不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幾乎快哭出來了。
“不用擔心，這只是個小問題。”指尖不急不緩地輕輕敲擊桌面，滕臨溪換了個話題，“在治療之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不會覺得被冒犯。”
“嗯，您問吧。”女孩定了定神，點頭。
“你的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女孩想了想，“臉上今天是第三天，這幾天天氣很好，一曬太陽就這個樣子，還很痛，像被火燒了一樣。”
“那牙齒呢？”
“牙齒，牙齒是上午曬到太陽後變成這樣的。”
“你上週有去過什麼地方嗎？”
“學校放假了，我是第一次來帝都，最近去了很多地方玩兒。”女孩努力思考了一會兒，“上週去看了禁宮，一天沒看完，去了兩次，還有長城和好幾個景點。”
“那，有晚上在外面的情況嗎？”
“晚上？一般都會回來很早，但是有一回去看演唱會，回來得有點晚，也沒有太晚，但是天已經黑了。”
手指敲擊的動作頓了下，“是哪一天？那天回來路上有遇到什麼人嗎？”
女孩翻手機報了個日期，想了會兒，皺着眉道：“沒有吧？那天我一個人去的，又不遠，但是天挺冷的，路上人很少。”想到這裏，女孩苦着臉，“難道我是撞邪了嗎？”
撞邪算不上，你這是撞了吸血鬼。滕臨溪將這個話題略過，接着提問：“那你最近有沒有覺得頭暈？像低血糖一樣。”
“嗯嗯，最近一直都這樣。”說到這裏，女孩有些羞赧，“我，我一直在減肥，所以......滕醫生，我這是什麼怪病還是撞邪了啊？不然，不然......”
“叩叩叩，叩叩叩”
敲門聲突然響起，不徐不疾，不輕不重，卻把女孩嚇了一個激靈。
滕臨溪示意她稍坐，自己起身去開門。女孩看到這個一直表情冷冰冰的醫生此刻卻露出了一些笑容。
“四哥，來得正好。”來人正是姬臨淵。
女孩看到進來的是一個十分高大的男人，比起滕醫生清清冷冷的模樣，這位被稱作“四哥”的人就顯得溫和很多。長得也很是好看，穿着一身黑色的漢服，衣領和袖口繡着精緻的銀色花紋，腰上繫了個好像是香囊的東西。不像那些小明星用厚厚的留海遮着額頭，他的頭髮往後梳着，是一個成熟男人的髮型，鼻樑上還架着一副半框的金絲眼鏡，看上去溫和斯文又禁慾的樣子。
就是臉色白了些，看上去似乎身體不怎麼樣。
“阿溪，怎麼回事？”
哎呀，聲音也好聽，語氣好溫柔。
女孩平時也追星，不然也不會獨自一人去看演唱會到天黑纔回來，不過她沒有特定愛豆的，只是喜歡明星的臉，眼前這個男人可完全不輸那些娛樂圈的小鮮肉，而且一點都不娘。
滕臨溪將人讓進來，朝女孩那邊偏了偏臉。
姬臨淵一進來就看到這裏還有其他人，而且那人的氣息還不太對，但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去盯着人家小姑娘看，這才朝女孩略微頷首，視線落在她臉上脣角，不過很快又收回來。
“你......”姬臨淵政想說什麼，突然有人輕輕敲了敲半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