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聽緣寺回來後,池青涯約過她好幾日。
只是她一直未曾答應。
那日在聽緣寺,池青涯的言語她不喜,這才推了他的邀約。
沒有想到,他竟是這般鍥而不捨,又來約她來。
思忖一會子,鬱姝才點頭道:“我知道了。”
這是答應了。
執秋應了一聲,恭敬的退了下去。
“阿姐,你要去見他嗎?”
鬱松柏看着她,“我和庭玉哥哥可以一起嗎?”
鬱姝一怔,旋即一臉歉意道:“阿柏,他只約了我一人,怕是不便。”
“哦。”
鬱松柏哦了一聲。
接着姐弟二人又聊了幾句,一旁的紅衣少年嘴都未張過。
沒坐多久,鬱松柏便帶着霍庭玉走了。
鬱姝看着少年挺拔的身姿,有些失神。
這些日子,她是故意躲着他的。
那日在聽緣寺,他做了那等逾越的事情來,最後只說了句‘一直拿你當做妹妹看,你莫要多想。’
這句話教鬱姝氣得不行。
妹妹?
誰會對妹妹這樣?
可是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教鬱姝當了真。
他們二人自小一起長大。
小時候是有兄妹情的。
後來,隨着年紀增長,她對他生了男女之情。
他卻說仍拿她當做妹妹看待。
這叫鬱姝如何能不在意。
所以,從聽緣寺回來以後,她便刻意躲開了他。
方纔她看也未看他。
自己心裏,何嘗又不難受。
一陣風吹進了屋子裏來。
少女擡手去將鬢邊的發別在耳後。
今日去墨竹樓,該打探打探池青涯對這門親事的態度了。
還有就是...
想到方纔鬱松柏的話,鬱姝就有些頭疼。
生辰禮物,該怎麼辦呢?
越想她心裏就越亂,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鬱姝準時出現在墨竹樓。
她方下了馬車,就見池家的馬車也到了,乾淨骨節分明的手掀開了簾子。
少年如玉的面容出現在鬱姝的眼中。
“可是等久了?”
池青涯笑。
鬱姝搖頭,“我也是剛到。”
“走吧。”
二人並肩一同往樓中走去。
池青涯要了一處二樓的隔間,兩邊有屏風,前後都是無遮掩的。
這樣,旁人才不會說閒話。
小二很快上了茶和糕點下去了。
少年提着茶壺,給二人都斟滿了茶水,才放下茶壺來。
隔間很是安靜。
“那日在聽緣寺,我並非故意說出那番話的。”
池青涯面帶歉意看着少女。
鬱姝一愣,沒想到他會對這事耿耿於懷。
她淡淡一笑,“距那日過去也有好些時候了,你竟是還記着這事兒。”
“我就是怕你放在心上。”
池青涯溫柔的看着她。
“其實也沒什麼。”
鬱姝垂眸看着茶杯,輕聲道:“臨溪,對於我們的親事,你是怎麼樣看待的。”
她語氣不疾不徐,好似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她這句話,卻是教池青涯心尖一顫。
“明月。”
他擡眼,認真的看着她,“我是無比希望那一日早些到來。”
鬱姝心裏一沉,頓時就覺得接觸婚約一事有些棘手了。
“那你呢?”
“嗯?”
“明月,你是怎麼想的?”
池青涯看着她,目光裏帶着幾分期待。
鬱姝抿抿嘴,沒有說話。
良久。
她才細聲細語道:“我是......”
“樓下有人打架!”
“是誰啊?”
“還能是誰啊!”
“霍小公子唄。”
“快瞧瞧熱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