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虛什麼?”

    鬱姝已經不想同他說話了。

    不待他回答,又高聲喚道:“來人,送客。”

    有丫鬟婆子進了屋來。

    池青涯盯着鬱姝,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來,最後還是一拂袖扭頭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鬱姝不自覺的蹙緊了眉頭。

    池青涯與宋蒹葭的事越鬧越大。

    宋家簡直有一股豁出去的勁兒,恨不能讓宋蒹葭立刻就嫁入池家。

    池家是東都世家,下面的那些個小家族都擠破了頭想要進去。

    宋家家主,也就是宋蒹葭的父親雖身居大理寺少卿,但宋家根基薄弱,在東都明顯是不夠看的。

    而鬱姝與霍庭玉的流言,竟是一絲都沒有聽說過。

    就連鬱姝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

    這日。

    她方從鬱老夫人院子裏出來,甫一進了月明小築,就見少年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拎着掃帚吊兒郎當的掃着地。

    “你可別折騰掃帚了。”

    鬱姝無奈的看着他。

    聽見她的聲音,霍小公子伸手將嘴裏的狗尾巴草拿在手裏把玩,杵着掃帚對着她咧嘴笑,“鬱三姑娘,好久不見啊。”

    說完,他還朝少女擠眉弄眼。

    鬱姝有些哭笑不得,分明是日日都見,不過是沒說話罷了,哪裏是好久不見。

    她想了想前段時間發生的事,對着少年挑眉,又朝那閣樓揚了揚下巴,便提步朝裏走去。

    霍庭玉拿着掃帚,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來小姑娘是察覺到什麼了。

    也是。

    他與她在湖心深處獨處那麼些時日,竟是沒有流言流出,任誰都會懷疑的。

    不過,他也不打算隱瞞。

    鬱姝站在閣樓的窗邊往下看。

    “在看什麼?”

    少年上了閣樓來。

    鬱姝收回目光,轉頭看他,笑道:“沒什麼。”

    她看着少年身上的小廝服飾,揶揄道:“沒有想到,你扮起小廝來竟是有模有樣的。”

    “那可不。”

    少年大咧咧的坐了下來,他雙手環胸看着少女,笑嘻嘻道:“也不看小爺是誰。”

    鬱姝睨了他一眼,“坐好。好好說話。”

    “嗷。”

    少年立馬乖巧的坐好。

    鬱姝也坐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鬱阿姝。”

    少年驀的出聲。

    鬱姝側頭看他,一臉疑惑。

    霍庭玉的手放在腰間,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少女,緩緩道:“你送我的這個香囊,是你親自繡的嗎?”

    鬱姝頓時感覺臉色有些發燙。

    她囁嚅兩下嘴,移開了目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悶悶的嗯了一聲。

    霍小公子頓時眉開眼笑。

    他捏着腰間的香囊,心裏滿足不已。

    鬱姝看着他的動作,眼底溢出幾分笑意來,她道:“還是莫要掛在腰間,免得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怕什麼。”

    霍庭玉將香囊好好掛在腰間,轉頭看她,認真道:“你叫我上來,是不是爲了問那日之事爲何沒有流出流言來。”

    鬱姝沉默了一會子,才頷首,“我是覺得很奇怪,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一問而已。”

    “沒有關係的。”

    霍小公子笑着看她,“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你想知道什麼?你告訴我,我親自告訴你,你不必去聽外邊兒那些流言蜚語。”

    少年語氣不疾不徐,很是鄭重。

    鬱姝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良久,她才輕聲道:“我沒有聽外邊兒的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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