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宮婢與嬤嬤都跪了一地,滿地都是碎掉的瓷石,還有各式的畫卷、書本、傳記、筆墨紙硯等等等等,一地的狼藉。
那些宮婢嬤嬤們則是大氣都不敢出,各個眼觀鼻鼻觀心,生怕殃及自己。
內殿。
李意知坐在妝鏡臺前,一雙陰冷的眼正看着鏡中的自己,此時她眼白甚多,看上去有幾分三白眼的意味,有些駭人。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有誰的手筆?”
她冷聲開口,聲音如砂礫般難聽而嘶啞。
身旁的宮婢開口道:“有長公主府的、還有鬱家和霍家。”
“哼。”
見她冷笑一聲,“長公主府?姑姑又來湊什麼熱鬧?左右那時九璨沒死也沒傷着,她偏要小題大做,怪不得養出的女兒不成氣候。”
宮婢不敢接話。
“就這樣?”
李意知問。
宮婢嚥了咽口水,她方纔忘了還有一人,便小心翼翼道:“還有......還有太子殿下......”
見李意知神色更是黑得嚇人,她猛地站起身來,高高的揚起手用力的打了下去,“賤蹄子!適才怎麼不說!本宮不問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說了?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有二心了?你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她拽着宮婢的衣領,啪啪就是兩個清脆響亮的耳光下去。
宮婢給她打得眼冒金星,涕泗橫流,鼻子和嘴角都溢出了血來,就這樣了,她還在解釋着,“奴婢......奴婢沒有二心,方纔......方纔是忘記了,求殿下饒了奴婢罷......”
“呸!賤蹄子!本宮打你,是你的榮幸。”
宮婢不敢多嘴,只口齒不清的附和道:“殿下.....說得有道理......”
李意知看着她那副樣子就覺得噁心,便沒好氣道:“還不快滾下去!看着就礙眼,噁心死人了。”
宮婢退了下去。
李意知一人坐在妝鏡臺前,一臉若有所思。
“皇兄居然也參與其中。”
她勾脣一笑,“讓我猜猜,是鬱家於他有用,還是霍家是他的黨羽?”
“不過。”
她用手撐着下巴,自言自語道:“歷經此事,倒是教人看明白這些人的立場,倒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兒,近日來也不適合太張揚,唉,婚期將近,還是先籌備籌備罷。”
見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多了幾分惡意的笑,“鬱姝?明月鄉君?呵,我且看你是如何墜入泥潭的。”
......
霍家。
霍庭玉正與宋明辜說着話。
“太子此次也出手了?”
宋明辜蹙着眉頭問。
霍庭玉點頭,“是啊,我可沒讓他出手,是他自己主動出手的,說他也看不慣李意知。”
他看着宋明辜,不解道:“怎麼?此事不對勁兒?”
宋明辜垂眸沉默着,過了好一會子,他才若有所思的開口:“我覺得,此事有些不太尋常,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