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駝坐在椅子上,看着張和衣。
小姑娘似乎累了,坐在一塊石頭上,仰頭喝了幾口水,擦着額頭的汗。
駝背老頭晃着椅子,笑問道:“小丫頭,刀練的怎麼樣了?”
張和衣看了他一眼,把嘴巴里的水嚥下,皺眉質問:“我還要練多久才能練成你這樣?”
“我這樣?”李駝面色微怔,隨後笑道:“憑你的資質,恐怕待幾年。”
這說的是客氣的話。
若想達到李駝的境界,幾年恐怕遠遠不夠。
當年他年輕練刀的時候。
自己的養父兼養父李謝就說,他是難得一見的奇才。
別人三年的刀法,他只需要三天就能悟透。
所以沒幾年下來,他的刀法,就已經遠超自己的師父李謝了。
只不過駝背老頭對自己的奇才一說,始終什麼沒感覺。
對他來說,刀,耍耍就會了。
不過看張和衣的資質,到也不差。
倘若真能堅持練下去,將來說不上是南花第一,但等自己死後,能再敵過她的恐怕也不多。
說完這話,張和衣臉色一沉,道:“老頭,有沒有再快點的方法?幾年時間太長了。”
“你看起來好像很急,是有什麼事嗎?”李駝故意笑着問。
張和衣眉頭皺起,不耐煩道:“你不用管,你就告訴我怎麼才能速成。”
“年輕人,心氣浮躁可不好。”
“你到底教不教?”
她學刀,倒比自己師父的脾氣還大。
李駝笑着起身:“教教教,但我只給你示範一遍,你把這個學會了,後面也就快了,至於能不能學會,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着,他來到小姑娘身邊,拿過張和衣手中的木刀,對着面前的一棵樹,往後退了兩步。
同樹之間拉開距離,隨後舉起刀伸直,刀尖對準樹幹,兩者之間的距離的大概五米左右。
便聽李駝道:“你看好了,從我這個距離,把刀伸直,是觸碰不到樹的,但是,碰不到它,不代表砍不到它。”
“碰不到,怎麼砍?”
張和衣眼神疑惑。
緊跟着,她就看到李駝手中刀揚起,向下一揮。
驟然一道白光從刀刃處彈出去,宛如憑空出現一支飛鏢似乎,“砰”一下砍在了樹幹上。
整個樹木震動起來,樹葉嘩啦啦落了一地。
張和衣透過紛飛的落葉,定晴去看,樹幹上赫然一道刀痕。
刀痕足足一根拇指那麼深,極爲醒目。
她站在原地呆住了。
一把木刀,怎麼會有這樣的殺傷力?
“這叫刀氣。”
李駝把木刀遞給她,淡然道:“實際上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只不過是用刀刃去砍空氣,推動空氣向前,真正砍中樹木的並不是刀本身,而是刀砍中的空氣在發揮威力。”
“刀砍中空氣?難嗎?”
張和衣走到樹旁,伸手摸着上面深深的砍痕,心中驚愕。
這要是砍在人身上,怕是連身體都穿透了。
就像當初李駝砍於禮的時候一樣,如同切菜。
現在她可算明白這老頭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了。
旁邊的李駝聽到小姑娘的問題,笑道:“對我來說不難,對你應該也不難,不過你先從一米的距離開始練習最好,等一米所散發的刀氣能砍中樹木時,再往後退到兩米的距離練習。”
“以此類推,刀氣越長,就說明你的刀法,也越來越好了。”
張和衣站在原地握着木刀,腦海裏沉思起來。
他剛纔究竟是怎麼揮出那一刀的?
動作是什麼?手腕怎麼發力的?
每一個細節,她都認真的復刻,在腦海裏重現剛纔的情景。
站在刀尖距離樹木一米外的地方,她模仿李駝的樣子,奮力砍出了第一刀。
然而,沒任何反應。
“不對。”
她眉頭皺緊,又試了一下,然而還是沒反應。
內心逐漸生出一種挫敗感。
練了這麼久的刀,每天揮三百下,風吹雨打堅持不懈。
結果現在連一米的刀氣都揮不出來!
顯然,自己是沒有練刀的天賦。
要不然,怎麼會一點效果都沒有?
但她心中仍有不甘,便換個出刀的姿態,不再是豎着,而是橫着在空氣中揮了一下。
殷殷期待着,結果依然沒反應。
小姑娘心中頓時鬱悶無比,滿臉不悅的把刀甩下,轉身大步回屋。
末了還小聲嘟囔一句:“什麼破玩意,浪費我時間,老頭子淨騙人,以後再也不練了!”
然而此時花園裏的那顆老樹,在張和衣橫着揮出一刀的幾秒後。
上面的落葉,齊刷刷斷開,紛紛往下飄落。
而張和衣轉過身往屋子裏走,可惜什麼也沒看見。
倒是回到屋子站在窗邊的李駝,看到了這一幕。
他嘴角帶着說不清的意味,笑了起來。
.....
夜市飯店門前。
張問心坐在飯店外面的桌子前,點了瓶啤酒和烤肉,坐在肚子那吃了起來。
他看了看手錶,時間差不多,荀栩也該來了。
記得荀栩不喝酒,便叫服務員倒杯茶,算是以茶代酒。
服務員是一個二十多歲年輕精神的小夥,名叫武東冠,在這裏工作已經快一年了。
張問心每次下班晚的時候,都會來這裏喫點飯。
這小夥子人很好,而且很有禮貌。
自己每次來這裏,他都會打招呼,親切的叫聲張隊長。
並且結賬的時候,這小子還會偷偷的給張問心少算點錢。
不過後來被張問心發現,就不讓他這麼做了。
此刻武東冠穿着一身工作服,端着茶杯過來,慢慢放到桌子上,十分禮貌道:“張隊長,辛苦了,今天下班這麼晚?”
“是啊,最近事多,還要調查上次蟲人的事情,這麼晚了,你還沒走,今天是晚班?”
“最近人多,下班也晚。”小夥子語氣誠懇。
“年輕人,可真夠拼的,多掙點錢吧,娶個漂亮老婆,好好過日子。”
張問心喝着酒。
武東冠在旁邊閒聊,他突然就問了一句:“張隊長,蟲人進攻那件事...現在調查有結果嗎?”
聽到這話,張問心扭頭看了他一眼。
小夥子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趕緊擺手道:“對不起對不起張隊長...我不是有意打聽這些調查事件的,只是好奇...還有些擔心。”
“我理解。”張問心放下酒杯,安慰他道:“這件事影響很大,目前還在調查中,我們第四隊也會盡快給你們一個交待的。”
正說着話,對面荀栩快步小跑過來,臉上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樂道:“張叔,自己一個人,喫的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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