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 卑鄙的我 >第6章 第 6 章
    ……

    然後我失眠了,我躺在病牀上,不能更清晰地意識到我已經睡眠過飽和這個事實,今天晚上就是火焰杯對於勇士的挑選宴會,我已經因爲這點小傷見鬼的躺了快一個星期,還錯過了我的週末。

    我清醒,且絕望。

    少量的酒精沒有讓我感覺到睏倦,反而讓我思維發散,發散到了我和斯內普第一次見面的那個舞臺意外。

    很明顯,斯內普上臺是爲了撿那張有年頭的,署名爲L·Y的魔藥卷子,然後在剛想下臺的時候被聚光燈照得無所遁形。

    他當地爲什麼不直接下臺?我不覺得斯萊特林的院長會因爲不慎破壞了一個小舞臺而慌亂到這種程度。

    當時舞臺上還有誰?我、穿紅裙子的我、在獨白中剖析女主角的骨骼皮肉的我、承認毫無指望的愛與懦弱卑鄙的我。

    是哪一句獨白留住了他?又讓他想起了什麼故事?他爲無指望的愛意止步,還是爲懦弱卑鄙心折,亦或是兩者皆有?

    他又爲什麼不掙開我的擁抱?我不會自負到覺得我的黑魔法比這個曾經黑魔王的左膀右臂更好。

    是什麼讓他無言沉默,將魔杖握在手裏,卻又攥緊了手裏的試卷。

    我沒能理出個頭緒,只在霍格沃茨的晨霧中,覺得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人,有意思極了。

    我想逗逗他,又不只想逗逗他。

    就好像相遇是舞臺的意外,而他是我的意外。

    我的意外在中午十二點怒氣衝衝地來到了我的病牀前,黑色的袍子邊翻滾起來,像飛舞的黑蝙蝠。

    他睡的時間不長,眼睛都還紅着,但他的怒氣絲毫不受影響地噴薄而出,好像要把醫務室一起燒掉。

    伊莎和安吉娜被嚇了一跳,雖然斯內普平常也沒什麼好臉色,但是他這麼毫無“教授的架子”,感覺像是要將人活吞一樣的憤怒,卻還是第一次見。

    我眼神示意她們兩個趕緊出去避難,然後笑着和斯內普打了個招呼:“午安,教授。”

    斯內普沒有接我的話,他看起來實在氣得不輕,我注意到他右手緊緊地握着魔杖,左手卻在黑袍下隱祕地捏着一個粉色小瓶子。

    我裝作沒看到:“教授,您的狼毒藥劑改良成功了嗎?”

    “感謝賽斯利亞小姐的幫助,你對照我的筆記做得不錯。”斯內普咬牙切齒地說:“並且除此之外,賽斯利亞小姐顯然送了我一份大禮。”

    我看着他鐵青的臉色,心情詭異地開心起來:“您喜歡這份禮物嗎?斯內普教授。”

    “或許,我現在能稱呼你爲西弗勒斯嗎?”

    “閉嘴!”他幾乎氣得全身發抖,要不是因爲魔法部對我和他仍有管控,他現在可能已經用不可饒恕咒送我魂歸德姆斯特朗了。

    太可惜了,我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我是處在衆人視線中心的德姆斯特朗勇士。斯內普如果不想進阿茲卡班,那麼他不但無法對我動手,甚至連扣分都不行,T評論文已經是他能做到最大的反抗。

    這個想法讓我無比開心,我從牀上跪坐起來,仰着頭與他對視:“西弗勒斯,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像是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發聲器官:“德姆斯特朗不愧是充斥着黑魔法的磊落學校,教出的學生看起來非常擅長這種不光彩的,卑劣的手段。”

    “賽斯利亞小姐,如果你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你現在已經被驅逐出校了!”

    “可是我不是,”我慢慢起身,漸漸離他越來越近,直到逼迫到他的眼前,“您爲什麼不動手?或許我可以認爲您的暗示是,你願意和我試試嗎?”

    斯內普剛剛恢復一點的冷漠陰沉狀態被我一句話打破,他被我帶偏了思路,看上去甚至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了:“如果不是這瓶令人噁心的迷情劑……”

    “迷情劑。”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賽斯利亞家族沒有這樣的懦夫,我們的求愛光明磊落,從未存在過這樣卑鄙的行徑。”我從他手裏拿出那個小瓶子,然後扣住他滿是痂痕和硬繭的手掌。

    就像那個舞臺上的意外,就像我的預測,我終於知道他當時正面會是什麼表情——應該就是現在這樣,垂着眼眸,神情恍惚,焦點只落在我暗紅色的頭髮上,不肯移開。

    我看着他的眼睛,像神女蠱惑牧羊人一樣蠱惑他:“西弗勒斯,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這個瓶子早就是空的。”

    “西弗勒斯,你在看我嗎?”

    ……

    沒有回答,他沉默地,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眼睛裏一無所有,空空蕩蕩。

    甚至連紅髮也消失了。

    這讓我有些意外,我原本以爲他對我可能有些移情作用,移情的紐帶是紅髮,但是現在看來,或許還有更復雜的東西。

    太有意思了,西弗勒斯·斯內普。

    我挑了挑眉,坐回了牀上,輕輕喊了他一聲“教授”——這個詞就像一記猛烈的拳頭,把他從移情中送回了這個真實的世界。

    他意識到被我戲耍了,臉色更加鐵青,但他沒有離開——出乎意料地,他尖銳地向我發問:“賽斯利亞小姐,請問你又是爲什麼做事從來不顧後果?衆所周知德姆斯特朗是一個盛產黑巫師與血腥故事的地方,而德姆斯特朗的佼佼者:賽斯利亞小姐,您又真的誠實過嗎?”

    ……

    這真是一個讓人無法回答的好問題,若我真能和盤托出,那將不亞於牧羊人向神袛獻上他最愛的小羊羔,和他胸腔裏仍在跳動的心臟。

    我沒有回答,而是笑笑對他說:“教授,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他掂了一下手裏的小瓶子:“看來賽斯利亞小姐的喜歡就是這些捉弄,我敬謝不敏。”

    “當然不是!”我舒展了一下肢體,“您聽過一個傳言嗎?賽斯利亞家族守護着妖精的寶庫。”

    “看來年輕的賽斯利亞小姐對珍寶的吸引力頗有自信,”他嘲諷地笑了笑,“可能這一次要讓你失望了。”

    “那好吧。”我裝出一副遺憾的樣子,“沒關係,我已經想到了更適合你的東西。”

    他狠狠地剮了我一眼,而我沒臉沒皮地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您看起來好像對我說的這個東西很有興趣?那麼您的意思是……”

    他沒聽完我的鬼話連篇,轉身走了,像他來時一樣腳步飛快,黑袍子的邊緣不停滾起來。

    他一離開,在外面聽牆角的伊莎和安吉娜立刻湊了過來,但是她倆好像被我的強悍舉措震驚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說出話來。

    安吉娜最後問我一句:“你最後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我打了個哈欠,準備補覺:“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幫我拉一下牀簾,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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