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芒戈醫院的49號病房住着隆巴頓夫婦。
斯內普帶我站到了49號病房門前,準確地說是他站着,然後托住歪歪斜斜的我。
我有些疑惑,我並不認識這一對夫婦,也不知道爲什麼斯內普要帶我來到這個病房前,卻又不打開門。
斯內普在門口躊躇了一會,最後又帶我離開,讓我坐到離49號病房不遠的一個走廊椅上,他半跪在地上,略微仰視着我。
他壓低了聲音開口:“隆巴頓夫婦是大衆口中的英雄夫婦,他們沒有屈從於伏地魔,於是去年五月,他們被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用剜心刻骨咒折磨瘋了。”
我的思維能力大部分都被劇痛搗毀了,我猜不到他後面會說什麼,但是這個話題讓我本能地感到不適、想要離開。
但是斯內普按住了我,他接着用他低沉華美的聲音撞擊我剩下的理智:“鄧布利多讓我醫治過他們一段時間,所以我對剜心刻骨咒留下的痕跡很熟悉,這種痕跡不存在於皮肉上,但是存在於骨骼和腦海深處。”
我惶惶然地擡頭看着他,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跳聲變得很大,彷彿在錘擊我的鼓膜,我試圖站起身來,這個動作牽扯到了我小腿上的傷口,斯內普握住了我的小腿,他看着我的眼睛,仍舊低聲說。
“賽斯利亞,你……”
我在慌亂之下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我此刻無比害怕別人唸到我的姓氏,每一個發音都讓我在肝膽俱裂的邊緣。
斯內普深刻的黑眼睛直視着我,而我離他很近,被他扣住肢體,又捂着他的嘴巴。
我聽見了我顫抖的、微弱的聲音——
“我想見安吉娜。”
斯內普鬆開扣着我小腿的手,握着我捂住他嘴的那隻手的手腕,慢慢將它拿了下來,然後緩慢而堅定的搖頭。
現在我兩隻手都被斯內普抓住了,我在極端的恐懼之下開始發抖,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但是我想要離開,想要回到有安吉娜的地方。
我對斯內普祈求:“求求你,讓我去找安吉娜。”
我不斷小聲地,語無亂次地重複着,好像我沒有長大,軟弱無力,膝蓋以下的骨骼通通碎裂。
真奇妙,我想,我能意識到,我現在是在求斯內普。
斯內普在試圖對我解釋,他說:“賽斯利亞,現在沒有剜心……”
我低下頭,咬上了他張張合合的嘴脣。
我惡狠狠地,用犬齒咬了下去,咬到我滿嘴都是血腥味。
斯內普握着我的肩膀推開了我,我能看到他面色震驚,右邊脣角有血流下來,然後順着他緊繃的下巴,滴落在我打滿繃帶的膝蓋上。
他草草擦了一下嘴邊的血,然後拉着我往樓梯走:“送你回去。”
我被他拽得一下子從椅子上滾落下來,跪倒在地板上。
他不知道我剛剛就已經在恐懼下失去了對肢體的控制力,而我的膝蓋在這一擊下傷口崩裂,血很快染紅了繃帶。
他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然後他快速抱着我來到了護士們的房間,借了一個醫療箱處理我崩開的傷口。
我垂着頭,蜷着身體,視線有些恍惚,好像喝了整整一箱伏特加。
我暈乎乎的對斯內普說:“我好疼啊,教授。”
斯內普手下的動作頓了一拍,他很低很低地說了聲抱歉。
我無法思考,只會暈暈乎乎地重複:“好疼啊,……怎麼會這麼疼……我好疼……教授。”
斯內普沉默地用繃帶把我的傷口又包紮了一圈,然後把我送回了安吉娜在的病房。
我縮回安吉娜的懷裏,不再看他,我想我有點生氣了。
斯內普站在我的病牀邊沉默了一會,最終他用一種柔和的語氣對我說:“我很抱歉,把你一個人留在雪裏。”
我沒有回答。
我聽見房間門被關上的聲音,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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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畫轉手繪教學班的作業畫到了凌晨四點,艱難地扒拉幾個字就睡着了……存稿告急QAQ
我朋友評價這一段說教授顯得蠻溫情的,我有點震驚,這難道不傷膝蓋嗎哈哈哈。
女主脆弱的部分就只到這裏啦,下一章她又是一個手起刀落說哪打哪的靚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