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麗塔·斯基特是怎麼弄到霍格沃茨捕風捉影的傳聞的,更不想明白斯內普的下一鍋魔藥材料裏會不會有我的骨頭渣。
唯一幸運的是經歷這麼多事後,安吉娜終於和我在福靈劑兌酒的提議上表達一致,我確實運氣差的出奇,堪比斯萊特林院長課堂上的格蘭芬多同學。
只是去喝口橘子酒都會去聖芒戈住一星期的鬼運氣。
來到寢室的時候,伊莎正在樓梯口等我們,顯然那份報道已經被印刷出來並且被她看到了,我們三個人急匆匆地進入臥室並且反鎖上門,慌亂得到處亂竄。
我和安吉娜脫下厚重的外套,她雙手叉腰煩躁地來回走動,然後一把按下我剛想往嘴裏送的伏特加。
她大聲吼我:“現在酒精不能解決問題!多洛塔!”
我試圖向她解釋:“但是酒精可以讓我睡死過去。”
伊莎癱在沙發上:“完了,報紙是在斯內普去醫院接你的時候送來的,傳播速度飛快,現在霍格沃茨已經炸鍋了。”
她搶過安吉娜手裏的伏特加大灌了一口:“不管是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精彩的新聞,一個外校的學生試圖對斯萊特林的院長強取豪奪……”
“我沒有!”我從她手裏搶過伏特加猛喝一口,“安吉娜看見了!我們那個時候在打架!”
安吉娜踹了我一腳,把酒從我手裏又搶過去:“你們兩個一起失蹤了快六個小時!鬼能說清楚你幹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幹!”我坐在牀邊,用頭撞牆,“明天上午第一節課就是魔藥學!”
“和斯萊特林以及格蘭芬多一起。”伊莎補充道,“我想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同學非常有意向來蹭課。”
我試圖冷靜下來:“我身體還沒好……我是說,我可以不去上魔藥課。”
安吉娜“哐”的一聲把酒瓶按在桌子上:“你只在魔藥學上課時犯病?”
我痛苦地閉了閉眼睛:“我覺得我可以只在魔藥學上課時犯病。”
安吉娜又吼我:“別忘了斯內普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他!會!巡!邏!他上次就把你和赫奇帕奇的艾洛蒂從魔法史課堂上抓出來罰站了!”
我還在閉眼:“那我魔法史課也會犯病。”
安吉娜:“……”
安吉娜抓了個枕頭扔我:“得了!我看你只是不想上學!”
我抓住那個枕頭,把它按在牆上,不停地用腦門撞它,試圖冷靜一點。
伊莎清了清嗓子開口:“好了,現在我們來討論一下切實可行的方法。”
安吉娜躺在我的牀上,一臉絕望。
伊莎接着說:“或許……說你懷孕了會有作用嗎?”
“我怎麼懷孕!”我絕望地大吼,接着撞牆。
……
然後我猛然停下動作,向她們二人轉身:“我!真的!沒有!對斯內普!強!取!豪!奪!”
我總算知道我們亂糟糟的對話詭異在哪裏,我試圖避開流言蜚語的危害,而伊莎和安吉娜則認爲我是在犯罪後試圖逃脫罪名。
梅林啊,殺了我,就現在。
伊莎:“……”
安吉娜:“……”
沉默之後她倆異口同聲地說:“那還挺遺憾的。”
我們一直就着這個糟糕的話題聊到了深夜,中途各種各樣來看望我的人都被安吉娜出面婉拒了,從安吉娜拒絕人的數量來看,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一個非常緊迫的階段。
比如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同學居然能同時站在我的房門口,臉上是一模一樣的求知若渴。
他們在聖誕舞會時都未必有這麼和諧。
安維爾、克萊和維卡拉在晚上給我們帶了些喫的,現在我完全不敢出門,我並不想試一試在斯內普的坩堝內泡溫泉的感覺如何。
雖然我們三人在我的人品問題上多有異議,但是有一件事我們的想法非常一致。
那就是明天的魔藥課將會上演多洛塔·賽斯利亞同學的一百多種死法,行刑者和驗屍官都將會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老天爺,我不想我的名字最後一次出現是作爲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
我猛地喝乾了一瓶橘子味的雞尾酒,伊莎醉醺醺地和我碰杯,她說:“我也完了……大家都知道我和你關係好……我的院長不會……放過我的。”
我就着她的杯子嚐了一口她杯裏不知名的金黃色酒液:“節哀伊莎……你杯子裏的酒是什麼?怪好喝的。”
安吉娜東倒西歪地搖搖她手裏的瓶子:“這個?在一個藍色的盒子裏發現的,確實怪好喝的。”
“那是安維爾送我的貴腐酒……”我揉了揉額角,“無所謂了,趁我還有機會喝就喝了吧。”
安吉娜打了個酒嗝:“放心,你牀底下的迷情劑我放回去了。”
我:“……”
算了,說不清了。
最後我們三個人仰面躺在我的牀上,萬幸我的牀足夠大,因爲我們三個人在醉酒後的睡姿都極其詭異,像極了羣魔亂舞。
第二天,我們擔心的魔藥課行刑現場沒有出現,因爲我們仨誰都沒有去上課。過量的酒精讓我們一覺睡到了中午,然後被維卡拉他們十萬火急的敲門聲吵醒。
我們三個人從牀上爬起來,臉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轍的空白。
生活總是在你以爲不能更差的時候給你的膝蓋狠狠來一腳。
克萊一臉沉痛地告訴我們,斯內普當場黑着臉宣佈了審判結果:我去麥格教授的辦公室關禁閉,伊莎去斯內普的辦公室關禁閉,安吉娜去幫費爾奇擦獎盃。
我試圖安慰安吉娜:“別擔心親愛的,費爾奇辦公室的獎盃我十幾天前纔去擦過,它們現在應該還很乾淨。”
然後我又轉身去安慰伊莎:“別擔心親愛的,斯內普畢竟是你的院長,也許他只是關心斯萊特林同學的學習進度,想要幫你補補課。”
安吉娜和伊莎從呆滯中恢復過來,不約而同地轉身掐我的脖子。
戒酒這件事,真的迫在眉睫。
下午沒課,於是我直接去了麥格教授的辦公室,這位嚴厲的夫人看起來還算喜歡我,並且十分體諒我的病情(官方說法是我在訓練時誤入禁林),我沒敢告訴她我睡過頭是因爲飲酒過量。
她只是讓我幫她整理了一些書架上的書,並且還提供了熱紅茶和黃油曲奇。
在整理書架時,我注意到她的藏書有很多關於阿尼瑪格斯的內容,事實上變形術這門課我在五年級之後就沒有選修了,所以對於阿尼瑪格斯我只是略有耳聞。
麥格教授注意到了我注視着書脊的目光,她放下紅茶杯子:“賽斯利亞小姐,你看起來對阿尼瑪格斯很有興趣?”
“是的,”我衝這位總是扎着一個緊而高的圓髮髻的夫人笑了一下,“但是我對它不太瞭解……我的變形術只能算中等水平,阿尼瑪格斯對我來說就像說夢話一樣。”
“它確實很難,這不是你的問題,賽斯利亞小姐。”麥格教授抽出了一本紅色封皮的高級變形術書籍遞給我:“事實上,全英國登記在冊的阿尼瑪格斯也只有七個。”
“這本書借給你,如果你對變形術有些興趣的話,我希望它能夠幫到你。”
我向麥格教授彎了彎腰:“謝謝您,教授。”
“如果你來到霍格沃茨,我是說如果。”
這位平日裏有些嚴厲的教授目光溫和地看着我:“我想我會很期待你入學格蘭芬多。”
我想我知道我讓她想起了誰。
好吧,無論是誰,感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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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稿箱要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