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卡拉和西妮之所以在今天的蟻后巷缺席,是因爲他們倆都在前幾天的魔藥課上出了點意外。維卡拉的坩堝原因不明地爆炸了,西妮則在切完蜥蜴舌後切到了自己的手,起了很嚴重的過敏反應。
我拜訪的時間太晚,他們兩個人都已經休息了,我沒有開燈,只借着沉默冰冷的月光看了一眼,離開了醫務室。
我來到了斯內普的辦公室——安吉娜今夜不回霍格沃茨,她要和盧平批量熬製複方湯劑,事實上我們的複方湯劑消耗量非常大,即使是翻倒巷也沒有足夠的流通。
斯內普的辦公室裏沒人,坩堝內熬煮着一份味道清苦又熟悉的魔藥。
……又是蒲絲冬青、寒季柏葉、椒薄荷等等。
我捏着眉心,苦笑了一下,然後關了燈,躺到辦公室裏的沙發上,蹙着眉頭睡着了。
半夢半醒的時候,我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熟悉的腳步聲走近我,然後一件帶着熟悉藥味的袍子被披到我身上。
我聽見斯內普帶點喑啞的聲音:“別在這睡,我的辦公室沒有壁爐。”
我抓着袍子坐起來一點,帶着鼻音說:“所以你要帶我回你的教授宿舍嗎?”
“胡鬧。”斯內普皺起眉頭,“我帶你去德姆斯特朗宿舍。”
“我可以留在這嗎?”我揉揉眉心,聲音黏連在一起。
“不可以,明早有課。”
“我可以逃課……我上不上課區別不大。”
“我說我,明早有課,並且教授對象就是德姆斯特朗和斯萊特林。”斯內普帶着一點笑意問我,“你要當着我的面逃課嗎?”
“……”我從沙發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站穩,閉着眼睛抓住斯內普並且親吻了一下他的側臉,“那我賞個臉上一節。”
“別再試圖打破試管和坩堝了,明天的教學內容是爆破藥水,有一定危險性。”
但是必須要精確控制用量的藥劑……我近來在製作藥劑之前必須佩戴特製的眼鏡,還要佐以光芒最柔和又具有特殊顯影效果的龍皮燈。我真的無法確定,明天我還會不會再打破試管和坩堝。
我對安吉娜的解釋是:這些情況是我目前所服用的、治療剜心刻骨後遺症藥劑的副作用,但是這個解釋不能拿來騙斯內普,就是他爲我配置那些藥劑,他最清楚我喝的藥都是什麼作用。
我不敢告訴他們我爲何頭疼耳鳴眼暈,有些事只要透露一點風聲,就會有人將來龍去脈猜得清楚明白,而這些來龍去脈……
我不敢承認。
我揉揉眼睛,遮掩住我臉上的表情,裝作毫無異樣的樣子對斯內普說:“那你會注意到我嗎?”
斯內普沒有回答,他很輕地笑了一聲,揉了揉我的頭髮:“回去吧,明天記得來上課。”
我把黑袍子還給他,抓着那個扁盒子,揉着眼睛離開了他的辦公室,然後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心事重重。
馬爾福家族的魂器已經被我弄到手了,但是斯萊特林的密室,目前我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天色深諳,我披着一身散漫冰涼的月光,睏倦而麻木。
忽然間,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叫我的名字,我疑惑地轉頭:“安吉娜?你怎麼……”
話沒能說完,我的眼前迅速地黑下去。
……這要命的揮發版活地獄。
——————
昨天晚上畫作業去了,睡到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