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的懷疑是正確的。
鳳飛羽手一翻，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火紅色的丹丸出現在他手心，隱隱有金色的光凝聚成的九尾狐繞着丹丸流轉。
這不是普通的丹丸，而是塗山玖玖的狐靈珠。
九尾狐的狐靈珠和神龍的龍珠一樣重要，不能離體太久。
純屬偏偏猝不及防，被反將了一軍。
君懷青有些着急。他的確是忽略了塗山玖玖這一條線。
他不是沒有懷疑塗山玖玖叛逃青丘狐族是純狐翩翩設計的一環，但是這種事情顯然是絕密，純狐翩翩表面做出要對塗山玖玖和有蘇語凝趕盡殺絕的姿態，就是爲了隱藏塗山玖玖這顆棋子，他並沒有像她的心腹大臣那樣深受信任，所以並沒有再過問。
沒想到今天塗山玖玖這個棋子反而成了變數。
“當然帝君也可以否認。我這便將塗山玖玖的頭顱奉上。爲帝君除去一個心腹大患。”鳳飛羽微笑。
要不是他手裏有塗山玖玖這個王牌，他也不敢這麼囂張。
純狐翩翩再強，也不過是個女人！這樣的事情必然會令她方寸大亂。
他無意與青丘狐族合作，不僅僅是因爲與青丘合作容易被殷狂視爲眼中釘，更因爲純狐翩翩此人心機太深沉，太沒有下限。
與純狐翩翩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塗山玖玖當然不能死！這顆她花了一千多年才收歸己用的棋子，哪裏能這麼輕易浪費掉？
“難怪鳳族長能統一鳳凰族。受教了。”純狐翩翩皮笑肉不笑。
“一點小手段而已。比起帝君算無遺策的美名，本座還差的很遠。”鳳飛羽不無諷刺。
“好說。”純狐翩翩似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嘲諷，或者聽懂了，卻不在意，“讓玖玖還換鸞皇殿下，也算是公平。”
鳳飛羽：“……”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鳳飛羽感覺事情變得有點太突然，他內心裏忽然生出幾分不安。
可是，他拿出塗山玖玖的狐靈珠的一瞬間，鳳凰族就絕對沒有和青丘狐族合作的可能了……
純狐翩翩利落地解決了鳳凰族的事情，再將目光轉向白靈聖主。
白靈也在看純狐翩翩。
她們都是女人，最能明白彼此的難處。
說實話，她還是很羨慕純狐翩翩的。
青丘狐族與外界往來不多，因此充滿了神祕的感覺。前些時日她受邀前去觀禮，算是領略了青丘的風土人情。
六界內除了比翼鳥族，沒有哪一族能向青丘狐族那樣和諧溫馨了。
她治下的萬靈族，只怕一萬年後沒有青丘這樣安寧而又朝氣的氣象。
白靈沒有握着塗山玖玖這樣的底牌，所以，純狐翩翩望過來的時候，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純狐翩翩固然不可信，但是和青丘硬碰硬的話，萬靈族絕對討不了好。
“既然帝君有意合作，那我們不妨談談如何合作，畢竟魔主殷狂是六界公敵，萬靈族願意與青丘狐族同進同退，守望相助。”白靈幽幽道。
白靈卻似沒有看到鳳飛羽有些難看的臉色，繼續侃侃而談：“帝君以爲如何？”
“聖主聖明。”純狐翩翩悠然一笑。
她何嘗不明白白靈這麼做，實際上也是沒得選擇，但是，白靈這麼說，她還是願意給足白靈面子。
“這是契約，聖主可以看看有什麼不妥？”純狐翩翩一伸手，雪城不情不願的將一份文書遞交給純狐翩翩，再由純狐翩翩親自交到白靈手裏。
不愧是純狐翩翩，設想真是周全！
雖然今天有些事情是出乎純狐翩翩的預料，但是她現在是做好了面對各種突發情況的準備工作。
就憑這一點就足夠可怕了。
白靈翻開文書，細細看了一遍。
她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接受純狐翩翩許多不平等條約的，但是她將這份契約前前後後看了三遍，逐字逐句推敲，也沒有發生什麼陷阱。
這份契約公平得很，雙方守望相助，卻不會干涉對方的主權。
這純狐翩翩是轉性了嗎？她真的有些難以置信純狐翩翩會這麼好心。
但是，這份契約是用祕法寫的，每個字沒個詞都不會有歧義，甚至裏面還寄託了純狐翩翩的一縷元神。
“並無不妥。”白靈微笑，“帝君抱有誠意合作，萬靈族也如此。本座現在就籤契，帝君可以安心了。”
“幻靈姑娘此時應該已經在貴軍大營前了，聖主趕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純狐翩翩看着白靈將自己的一縷元神寄託在合約書上，臉上終於有了淡淡的笑容。
“恭喜帝君，恭喜聖主。”靈舒搖着摺扇，向兩人祝賀。
“多謝。”白靈微微一禮，“我軍中還有些事務需要處理，就先告辭了，諸位請便。”
“雪城，送送白靈聖主。”純狐翩翩一點都不客氣地使喚着雪城。
雪城想發飆。
他堂堂一個神官，不是這麼用的！
雪城想找純狐翩翩理論，但是一想到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在純狐翩翩手上佔過便宜，何況吵架方面一萬個他加起來也不是帝君的對手，和帝君爭吵，只會是自取其辱。
雪城後悔自己當初被純狐翩翩攛掇得腦子一熱答應了當她的大神官！
如果六界有後悔藥賣，他一定要多買一些，最好能堆滿整個神廟！
白靈聖主離開後，純狐翩翩看着鳳飛羽。
對於鳳飛羽，純狐翩翩就遠遠沒有面對白靈聖主那麼客氣：“鳳族長也請回吧！明日未時三刻，毓秀關外西南三十里，本君帶鸞皇殿下在那等候。玖玖少了幾根狐狸毛，本君就在鸞皇身上拔掉幾根鳳凰毛，玖玖身上受了什麼樣的傷，鸞皇殿下身上也會出現同樣的傷，鸞皇的身體底子遠不如玖玖，望鳳族長三思。”
純狐翩翩最後一句，已經是殺意凜然。
鳳飛羽還是有些氣量和城府的：“帝君放心，阿鸞身上有什麼傷損，塗山氏少主也不能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