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天握了握她的手:“你明白我的。”
“睡吧。”羅煙凝溫和地說道。
如果到現在還對景長天的感情有懷疑,那她真就太過杞人憂天了。
翌日天剛矇矇亮,二人就被急促的敲門聲叫醒了。
被擾了清夢羅煙凝有些不愉快。心中甚至在想若是他們再這樣催促自己離開,那她就不走了!
景長天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若真不想走,咱們出去了再回來,找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建一間屋子,就在這裏成親,天地爲鑑。”
“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你先去看看他們又來幹嘛?”羅煙凝睡眼惺忪地應到。慵懶的模樣讓景長天恨不能一親芳澤。
一打開門,連晟就急不可耐地說:“景公子醒了?快走吧!祭司已經去給你們啓陣了!”
景長天淡淡地看着他道:“嗯。稍等片刻。我們收拾一下就走。”
堂堂太子,被山寨的人攆走,恐怕這也是頭一遭。
他倆東西沒多少,不過一盞茶就全都收拾妥當了。
湖水逐漸化開,連晟和祭司終於相信這兩人的到來是得罪了蠱神。
望着漸漸走遠的二人,淚水順着連清辭的臉頰流了下來。
“他不是你的良配。算了吧!咱們寨子裏對你死心塌地的小夥子這麼多,你再別惦記了。”連晚關了大陣後,語重心長地說。
連晟在一旁認同道:“當初也是我們看走眼了。”
兩天後,湖水的冰徹底化開,原本寒天凍地的湖心寨終於因這兩人的離開逐漸迴歸伏天。無意中闖入這裏的那兩人成了手札裏的妙人。
不過這些都已經與景長天和羅煙凝無關了。
他倆離開湖心寨後,感到一身輕鬆,壓在心裏的包袱算是徹底放下了。
“總算是完滿結束了。”景長天輕鬆地笑道。
羅煙凝勾着他的手:“我總覺得這次墜崖也不是壞事,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一樣。”
景長天戲謔地彎了彎嘴角:“小煞星居然信命?”
羅煙凝瞪了他一眼:“本來是不信的,但是這件事真的難以置信。”
“主子!”蕭梧激動地喊聲打斷了二人的說話。
其他幾人聽見蕭梧的聲音,立刻起身迎了過去。
“後患都解決了嗎?”蕭桐冷靜地問道,不過眼裏的驚喜還是無法掩飾。
“沒事吧?”顧君懷關切地望着二人。
甯莞莞在旁邊偷偷笑了笑,恐怕這二人聯手,真的沒什麼事是他們解決不了的吧!
羅煙凝笑得溫暖:“沒事了。抱歉,這些日子讓你們操心了。”
郭俊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嗚嗚,主子,你怎麼能這麼說!沒保護好你纔是我們失職!”
羅煙凝本身比她高出一頭,她伸出手揉了揉郭俊俏的頭髮:“別胡思亂想了,這不是回來了嗎?”
甯莞莞湊到顧君懷旁邊,笑得有些賊兮兮的:“桃花沒追着你不讓走?”
景長天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你什麼時候跟顧公子辦事?”
顧君懷雖然一直在和羅煙凝說話,不過心思一刻也沒離開過甯莞莞,見景長天對她發難,顧君懷立刻走過來攬着甯莞莞的肩,笑道:“景太子莫不是想早點給顧某當妹婿?”
顧君懷說得一語雙關,把甯莞莞和羅煙凝都鬧了個大臉紅!
倒是景長天爽快一笑:“妹婿肯定是妹婿,嫂子就一定是嫂子嗎?”
顧君懷一愣,咬牙切齒地開口道:“必須是!這次回去我就請師父去雙月殿提親!”
“咚”
甯莞莞的心彷彿被擊中!她瞠目結舌地望着顧君懷,似乎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羅煙凝卻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這事師父定會樂意。”
蕭梧和蕭桐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感慨地嘆了口氣。
這時甯莞莞呆呆地說道:“天疏老人去了雙月殿,恐怕我爹爹綁也要把我綁到他面前吧!”
話音剛落,在場幾人忍俊不禁。
羅煙凝笑過之後對顧君懷說:“師兄,你先把莞莞送回長序城吧。我還有些事要做。不過我回來的事暫時不要透露給任何人。”
“師父也不知會一聲?”顧君懷不解地問道。
羅煙凝俏皮地眨了眨眼,搖頭道:“先不告訴他,我回頭去燕嶺嚇唬嚇唬他!”
顧君懷失笑,小師妹古靈精怪,偏偏師父就喜歡她這樣!
於是他點頭應了一句,帶着甯莞莞先走了。只要小師妹活着,她想做的,他這個做師兄的一定不會反對。
“主子,接下來...”蕭桐試探性地望着她問道。
“你倆先走一步,我一會兒趕過來找你們。”羅煙凝笑道。
蕭梧還想說點什麼,不過被蕭桐毫不留情地拉走了。
二人走遠後羅煙凝深吸一口氣,嚴肅地盯着景長天,認真地喊了他的名字:“景長天。”
“我在。”景長天溫柔地看着她。
“你已經知道業火令在我這裏了。”羅煙凝篤定地說。
景長天微微愣了一下,坦然地回答道:“是。我知道了。”
“你沒有佔爲己有,也一直沒有提起,真的很讓我意外。”羅煙凝眉頭輕輕皺了皺。
一隻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眉心:“業火令是我無意中看到的。你不告訴我的事我也不會逼問你。在你面前,號令天下不值一提。”
這些日子羅煙凝雖然已經把景長天看作摯愛,但想起業火令和自己身上的擔子,她並不覺得輕鬆。
很多次夜裏都會醒過來,靜靜地看着對面牀上的景長天。
可這個男人從來沒有翻過櫃子,甚至她在櫃子上塗了一層薄薄的藥,想看看他是真無心還是假無意,可做完所有她能想到的,都不曾留下他碰過櫃子的痕跡。
“我想帶你去個地方。”羅煙凝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景長天不解地看着她:“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