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的使壞,在他腫起來的手腕上用力按了按。
打牙縫裏擠出話來:“說說,你都聽見了什麼?”
“啊!”蕭君浩輕喚一聲,臉上擠出痛苦的表情。
這次,是真的疼!
“還要給我裝第三次?”常嬈兩指上下按住,拿捏在他傷患之處,出聲威脅,“不老實交代,我可喊琉璃過來動手了!”
琉璃跟蕭君浩見面就掐,雖沒了才見面那會兒的仇怨,但兩個人互相的落井下石,可一向都是不遺餘力的。
“我說!我說!”蕭君浩連聲求饒。
他本就沒打算在常嬈跟前耍這點兒小聰明,自然不做隱瞞。
“前面你跟他貼在一起,小聲嘀咕的沒聽見。”
他甕聲哼了哼,心裏暗自腹誹:姓林的假正經,表面上裝的是君子風度,要真是君子,常嬈湊過去的時候,怎麼不起身躲開?虛僞!
“還有呢?”
“還有……”蕭君浩耍賴的把臉伸在她的面前,“你跟他貼臉說話,我也要!”
常嬈臉上摒着陰沉,到底是沒有藏住臉上的笑意。
親暱的隨了他的意,在他臉頰啃了一口,把口脂蹭了上去。
蕭君浩心滿意足的捉住她的手,屋裏沒有旁人,外面又有琉璃珍珠兩個丫鬟在廊下守着,他行事說話,自然膽大。
他一把將常嬈扯進懷裏,把人按在腿上,半圈進臂膀,攔着她的掙扎。
“硯臺臉不明白聖上爲何起了換儲的心思,我可是知道。”他洋洋得意道。
常嬈推他的手頓住,頗爲好奇的追問:“你知道?”
蕭君浩點頭:“小侯爺在京城主事吏部,我知道的消息,可比你左一棍子右一棒槌敲出來的多的多。”
崔浩跟七爺比親兄弟還要親,是七爺的左膀右臂,更是七爺的眼睛耳朵。
聖上動了廢太子的念頭,崔浩在京城呆着,肯定第一時間把消息送去青州。
常嬈看着他的眼睛,裏面有狡黠和詭詐。
她便是問了,這小騙子也未必肯說實話。
倏地,她抱住他的後腦海,扳正他的臉,湊在眼前。
常嬈笑着嘬上了他的脣,反覆啃噬,一點兒一點兒研磨出曖昧的氣息。
一吻作罷,她嘴上的口脂被他吃了個乾淨。
蕭君浩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笑着道:“色授魂與,以己爲餌。夫人可是把我的這點兒看家本事學進去了。”
常嬈被他說得有些羞臊,勾引之事,她還是第一次使。
她不懂其中技巧,不過是仿着他平日裏的神態,有樣學樣。
蕭君浩也不再刁難於她,探頭依在她耳畔低語,把京城的事情撿了些與她相干的來說。
“東宮失勢,並非太子無能,而是他做了人家的傀儡。”
“嶺南貪墨事小,百姓進京告狀也能推人出來定罪。但謀逆叛國,放在哪朝哪代,都是不爲上位者所容忍的。”
他聲音低沉,呵出的熱氣撲在她的耳畔,暖盈盈的一片,常嬈勾着眉稍看他:“東宮怎麼可能會叛國?”
自先太子早逝,長春宮那場大火,把聖上對先皇后最後的一點兒癡情也拂掃乾淨。
不是先皇后的血脈,聖上對其他的兒子,一向公允的很。
當今東宮那位,乃周貴妃所出,自先皇后仙逝,周貴妃可是宮裏最爲得寵的娘娘了。
歷年平江府送進宮裏的綾羅布匹,府尹都要拿私銀出來,多添一些金貴的稀罕料子,特做進獻。
巴結的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
比起東宮那位,六皇子的生母不過是個小小怡嬪,整日裏喫齋唸佛,就連京城的那些皇商都知道,那是個說不上話的主。
加之,六皇子又無外家扶持,其外祖父是個四品平江副使道,日後熬到頭了,也不過外放的巡官。
更何況,六皇子早年間又叫馬匹踩傷了腳,落下過病根。
一個跛子,如何坐上儲君之位?
東宮那位又不是拎不清,自是知曉,只要自己安分老實,即便沒有大功大業,皇位也跑不掉。
蕭君浩看着她的面,桃紅春色,嘴上那抹嫣紅,帶着刨心剜腹的鉤子。
這會兒,他心裏再也沒了跟她繞彎彎的性子。
言簡意賅道:“秦疇又不是傻子,他只要不作妖不惹禍,聖上不會有心動他。只是他不作妖,別人可要作妖。”
“誰?”常嬈瞪大了好奇的眼睛,順嘴問道:“周貴妃?”
虎毒不食子,能叫聖上對親生兒子動了心思,多是生母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