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漪拉着黎夏剛來到後臺,就看到白濤正壓在花旦身上,連忙大喊起來。
黎夏眼底寒芒一閃,大步衝上前,拎起白濤的後脖領子往牆上一甩,又狠狠打了他好幾拳。
“真是死性不改。”
黎夏將白濤暴揍了一頓,司文漪扶起衣衫不整的花旦,替她捂好領口,輕聲安慰。
戲班的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趕來,看到這一幕就什麼都明白了。
幾個衝動的武生也圍上去揍了白濤一頓。
等到白家人聞訊趕來,白濤已經被打成了豬頭。
白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侄子一眼,連連朝戲班班主作揖道歉。
“一定是他喝醉認錯人了,真是對不住,我回去一定狠狠罰他。”
班主帶着戲班子四處走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了,他們人微言輕,還要在這附近討生活,也只能嚥下這個啞巴虧。
白老爺子又給班主塞了一打厚厚的鈔票,這事就算掩過去了。
司文漪看着班主收下錢,再看看猶自低頭啜泣的花旦,忍不住脫口而出:“她差點被人欺負,你們就算了嗎?應該報警把那頭豬抓起來啊!”
白老爺子不悅地看了她一眼,臉上維持着上位者那種傲慢的微笑。
“小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結,眼看龍王祭就要來了,鬧出事情來,龍王會不高興的。”
司文漪哼了一聲,“封建迷信。”
白老爺子這才微微沉了臉色,“這是我們龍王鎮幾百年來的傳統,正是海龍王庇佑,我們才能從海里討生活,你一個外地人,不懂就不要亂說,否則我們這裏不歡迎你。”
司文漪一向是喫軟不喫硬,聞言更來勁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沒有王法了?龍王鎮是你家的嗎,你憑什麼趕我走?”
白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就在此時,墨司宸和葉子寧也趕了過來,將司文漪護在身後,形勢瞬間逆轉。
墨司宸周身的氣息冷冽森寒,光是站在那裏,白老爺子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威脅。
他忍不住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過路人。”
墨司宸語氣淡然,又回頭對司文漪說:“看到了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我們外人管不了。”
班主老臉一紅,手裏拿的錢都變得燙手起來,囁喏着不知該如何解釋。
小花旦也止住了哭泣聲,低着頭坐在那裏,有種自怨自艾的意味。
白老爺子讓人把白濤擡回家,看着他鼻青臉腫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上,我才懶得管你!”
當年白老爺子的親弟弟帶人出海,遇到海難,整船人都沒回來。
白濤是他唯一的兒子,白老爺子總不能讓弟弟斷了香火。
白濤酒已經醒了大半,哼哼唧唧地解釋:“我當時真的暈了頭了,可是……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那個小賤人憑什麼又打我?”
“又?”
白老爺子皺眉,“你跟那幾個外鄉人之前就打過交道?”
白濤迷迷糊糊把飛機上的事說了一遍,氣得白老爺子又想打他。
“那可是飛機上!你怎麼就管不住那二兩肉呢!”
白濤一臉委屈,“管不住又能怎麼樣,我現在又不能用了,嗚嗚嗚……”
“活該!”
白老爺子以爲他在說醉話,罵了一句,又威脅:“馬上就是龍王祭了,你給我機靈點,千萬不能出差錯,否則咱們白家就完了,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