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地磚上使勁跳了幾下，彷彿這樣就能發泄心中的煩悶。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是什麼破地方啊，一點都不好玩！”
司文漪拉着黎夏狂吐苦水，“你看那個什麼白老爺子，就跟電視劇裏的大地主一樣，他還真把龍王鎮當成自己家了？”
吳博得知今晚發生的事，聽到這話接了一句，“文漪小姐還真說對了，龍王鎮最初就是依附白家建立起來的，就連明家都是後來才搬過來，和白家聯姻，發展成鎮上的大戶的。”
司文漪朝空氣翻了個白眼，“那也是過去！現在土地都是國家的，他這種封建思想就是糟粕！”
吳博來得早，對龍王鎮上的一些情況也更瞭解，笑了笑道：“其實今天這種事還算是小的。你們知道，最開始的龍王祭，祭品是什麼嗎？”
司文漪啊了一聲，“什麼？”
黎夏眼神微閃，語氣冷沉了幾分：“難道是活人祭？”
吳博點頭，“就像課本上寫的河伯娶親那樣，他們堅信每年要獻給海龍王一個妙齡少女，他纔會保佑來年風調雨順，海上不起風浪。”
頓了頓他又補充，“不過那應該都是舊社會的事了。如今的龍王祭就跟其他地區的祭祀活動差不多，用三牲和香燭就可以。”
司文漪鬆了口氣，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那就好。”
葉子寧不知道在想什麼，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這種祭祀真的有用嗎？我看鎮上的居民，大部分也都過着很普通的生活，並沒有因爲龍王庇佑就發財致富啊？”
墨司宸脣角掛一抹輕嘲的冷笑，“居民打漁爲生，出海一次歷經千難萬險，漁獲卻只能以極低的價格賣給白家，勉強維持溫飽。而白家將水產加工後賣出，獲取的則是十倍百倍的利潤。就算有海龍王，恐怕他保佑的也是白家人罷了。”
幾人坐在院子裏閒話了一陣，便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另一頭，白家的客院裏。
錢靈等人也聽說了白濤調戲花旦不成反被打的事，俱是一臉鄙夷。
“好歹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做出這種事情，也太噁心了吧？”
藍謹時從外面走進來，很自然地開口：“你們在聊什麼？”
錢靈繪聲繪色地給他講了一遍，還提到了司文漪和黎夏，“……幸虧她們倆正好也去了後臺，否則那個小花旦可就慘了。”
同爲女性，在這件事上，錢靈也不得不誇了她們幾句。
藍謹時眸光微閃，有些驚訝，“真想不到白濤大哥喝多了會變成這樣……”
“他纔不是喝醉酒呢。”錢靈忍不住朝藍謹時撒嬌，“白天他就總找機會往我和婷婷身邊湊，討厭死了。”
另一個叫婷婷的女孩也跟着點頭，“黎夏他們一見到白濤就劍拔弩張的，說不定他們之前也有過節，黎夏和司文漪都那麼漂亮，白濤肯定也打過歪主意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藍謹時走到院子裏，忽然轉了個方向，去了白濤的房間。
第二天，白老爺子正在喫早飯，管家白着臉跑進來。
“不好了，白濤死了！”
白老爺子手裏的筷子一下子掉到桌上，“你說什麼？”
“不光如此，還有……”管家抿了下口水，小聲道：“咱們的‘祭品’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