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去了白濤的房間,只見白濤躺在牀上,臉色發青,嘴角還沾着可疑的液體,脖子上和枕頭上都沾滿了可疑的嘔吐物。
白老爺子眉頭緊鎖,“他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看這個死狀,倒像是半夜被自己的嘔吐物給嗆死的。
白老爺子又跟着管家去了宅院深處,最盡頭的一處偏僻廂房裏。
這是一間雜物房,此時後窗戶開着,地上有一團繩索,綁在這裏的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白老爺子沉着臉不說話,管家問他:“白濤死得蹊蹺,要不要報警啊?”
“報什麼警!”白老爺子想也不想地打斷他,語氣急促,“萬一警察查到這裏怎麼辦?”
白老爺子迅速做了決定,“白濤就是被自己嗆死的。你馬上去買棺材,佈置一個小靈堂,在龍王祭之前趕緊把他擡到山上去埋了,別耽誤我們的大事。”
管家點頭應下,又問,“那祭品怎麼辦?人都跑了,我們拿什麼獻給海龍王啊?”
更重要的是,萬一她逃出去,到處宣揚,捅破了這個祕密怎麼辦?
白老爺子臉上閃過一抹狠意,“派人悄悄出去找,絕不能讓她在鎮上亂說話。”
至於祭品……他冷哼一聲,“最近鎮上的外鄉人這麼多,咱們家裏不是還有好幾個?”
龍王鎮不大,沒到中午,白濤的死訊就傳開了。
吳博把這個消息帶回來時,衆人都很震驚。
那傢伙昨天還有力氣調戲小花旦呢,怎麼就死了?
吳博解釋:“聽說是他昨天喝了太多酒,半夜睡得太沉,被自己的嘔吐物給嗆死了。”
她還以爲是昨天黎夏下手太重,把人給打死了呢。
黎夏點頭:“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衆人只當白濤的死是個意外,誰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到了晚上,原本還應該再唱一天的戲班卻遲遲未能出現。
司文漪來到戲臺前卻撲了個空,便攔住一位過路人打聽。
結果對方告訴她,“白家把戲班給扣下了,說是要給白濤少爺唱冥堂會,送他上路。”
“冥堂會又是什麼?”
司文漪又生出了好奇心,忍不住慫恿其他幾人,“要不我們也去白家看看?”
於是一行人又去了白家,深宅大院處處掛起了白燈籠和黑紗,在血色的夕陽籠罩下微微擺動,越發有種詭譎的悽麗。
白家的管家守在大門口迎客,見到黎夏幾人,神色有些微妙,遲了一步才走上前,“幾位有事嗎?”
吳博上前主動道:“聽聞貴府治喪,我們特意前來弔唁。”
這種時候是不能拒絕的,管家只得讓他們進了門。
半路上還碰到了藍謹時一行人,他們借住在白家,和白濤也打過交道,也是過來弔唁的。
靈堂中間擺着一具烏沉沉的棺木,鎮上的居民輪流進去上香。
司文漪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跺着腳嘀咕:“這裏怎麼這麼冷啊……”
話音剛落,葉子寧就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
黎夏正在看着周圍出神,冷不丁肩頭一沉。
她轉過頭,就看到墨司宸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一本正經道:“我也怕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