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的燈很快滅了。
他輕笑一聲，踩下油門：“查一查秦夢最近關注的那場畫展主辦方資料，速度要快，查仔細點，查好直接整理了發給清清。”
......
秦夢接到電話的時候還以爲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她跟褚清清屬於八竿子打不着，好不容易聊上兩句也脫離不開拌嘴。
“褚大小姐，”秦夢眼珠子轉了一圈，“啊不，褚總，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趕着畢業設計，如果不是大事就恕我無法和你多聊。”
褚清清聽見這話已經生不起氣來，她發覺縱使自己過了這麼久還是很看不透秦夢的心性，究竟是多細心的保護才能養出個這麼隨性的女兒家：“秦夢，見一面吧。”
秦夢差點以爲自己聾了：“什麼？你約我？你不會要對我動手了吧？！”
“你的想象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到位。”褚清清翻了個白眼，把地址一發繼續道：“快點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秦夢更摸不着頭腦了，以至於推開門看見褚清清好端端坐在那衝她笑得時候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她故作惡寒地抖了抖肩，雙手環抱着坐下來：“褚清清，你最好是真的有要緊事而不是捉弄我。”
褚清清差點沒笑出聲：“秦夢，我不會像你一樣幼稚，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說完她伸手遞出一疊薄薄的資料，單手撐着下巴，眼波流轉滿是笑意：“諾，你最近感興趣的畫展。”
秦夢先是眼前一亮，隨後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頭夾起那資料撥弄到眼前翻看。
越看眼神越是像在發光，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你......你說吧，要我幫你什麼忙？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試試看。”
那場畫展她感興趣很久了，也去參觀過，但一直找不到幕後畫師的資料，也無法和這位真正的大神說上話交流一二。因爲這個，她正在思考要不要拜託爸爸，可畢竟她才和爸爸吵了架，又實在是拉不下臉。這會兒到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不過她也清楚這回的忙不是那麼好幫，否則別說褚清清會不會大費周章弄這份資料，恐怕來都不會來和自己說上半句。
“......你還記得沈淳嗎？”褚清清斟酌片刻，即便早已經打好腹稿此刻也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試探着開口。
秦夢下意識皺了皺眉，她對那個女人沒什麼好感，但也想着人都死了，一切沒必要糾結：“提那個人幹什麼，死都死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何況她也算點醒了我一些......得了，你有話直說，別磨磨唧唧的。”
褚清清飲下一口咖啡，想着沈淳倒是四處積德行善了，此刻無奈嘆息一聲：“如果我說，她沒死呢？”
“沒死？！”秦夢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是吧褚清清，你開玩笑也別拿這個已經......五年的人開玩笑，太不禮貌了。”
“那，”秦夢跟着喝了一口咖啡緩緩神，“那堂哥知道嗎，他們該不會還要複合吧？”
褚清清只好挑挑揀揀和她講述一些沈淳這五年的經歷，但沒說孩子是秦顧的，也沒說邱銘丞喜歡沈淳，更不會提沈淳在國外治療好胃癌的事兒。
不過秦夢聽完還是十分感慨，有些羞愧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我以前還覺得她貪慕虛榮......唉，早知道她是真心的，爸爸或許也不會想拆散他們了。”
就當個笑話聽了得了，褚清清心裏想，嘴上迎合了幾句。
沒想到秦夢看着她忽然又警惕起來：“那你今天找我幹什麼，你該不會是因爲怕沈淳破壞你和堂哥的事兒就來找我幫你滅口——”
“秦夢你思維能不能別這麼跳躍，”褚清清無語極了，“滅口找你有什麼用，找你留下我自己的把柄以後天天嘲諷我威脅我？”
秦夢撇撇嘴安分下來：“開個玩笑嘛，小公主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褚清清實在是懶得理她，甚至想起身離開，但又不得不顧忌到高助理的事，她清了清嗓：“我記得你跟高助理關係好像挺好的，小時候他一張冰塊臉只跟你說話。”
“戚，”秦夢攪拌幾下咖啡，“那個木頭人，一口一個嗯啊哦，也能叫說話啊。”
“但他半個字也不會跟我們任何一個人說，”褚清清垂着眼，“否則我今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來找你。”
這話一出來秦夢大概心裏有了點猜測：“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幫你找高、額，高助理說事兒？”
她差點就把高堯真名說出來了，到時候那個木頭人不追着她砍三條街都是好的。
褚清清眯了眯眼，心裏越加肯定自己的舉動：“是，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高助理究竟查到了些什麼，要是一頭霧水的繼續下去早晚兩敗俱傷。”
這話說得實在是含糊其辭，不過秦夢並不在乎，她摸了摸下巴：“可以呢，倒也是可以，只不過我還要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褚清清也是生意人，“如果你要得太多，那不如我親自去問。”
秦夢不屑嗤笑：“褚清清，我還不瞭解你？你但凡有辦法今天就不可能來找我——”
“我要你別直接給我開後門，只要給我那個大師的地址，我親自去拜訪，哪怕他不見我也沒關係，這是我的心意和態度。”
褚清清換了口氣，她還以爲是什麼獅子大開口的請求呢：“隨便你，明天下午五點之前，我只要一個結果。”
秦夢擺擺手：“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