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陳軒的話,徐庶感到很驚訝,因爲現在的徐庶並不怎麼出名。

    自從他犯事逃離家鄉以後,拜在司馬徽的名下學藝,只在司馬徽的這個圈子裏比較有名而已,沒有想到陳軒竟然聽過自己的名字。

    “我對徐先生的許多文章都拜讀過了,徐先生輕俠重義,亦是我輩典範。”

    陳軒並沒有講徐庶的文采怎麼樣,而是說他的性格品質,而這也一直是徐庶引以爲傲的地方。

    當年雖然爲朋友報仇犯下事情,但他絲毫不感到後悔,再加上前面聽說陳軒爲主人鳴不平,知道陳軒亦是個忠義之人,剎那間生出幾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畢竟在這水鏡山莊裏,雖然號稱名士聚集,被他徐庶看得上眼的也寥寥無幾。

    像崔州平這樣有文采的人的,在性格上面,卻與徐庶卻有着很大的差別,終其原因徐庶寒門出身,崔鈞他們是世家子弟,雖然因爲徐庶的才華,他們對徐庶還比較尊敬,可是對於其他的寒門世子,則打心眼裏看不起,徐庶也曾爲寒門之人鳴不平。

    徐庶一邊說話一邊從司馬徽手上接過那小冊子打開,當將一篇《阿房宮賦》全部看完以後,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如果說之前因爲陳軒的忠義之舉使他對陳軒有好感,看了這個《阿房宮賦》》,對陳軒的才華開始佩服了。

    他知道自己要寫出這樣的文章,恐怕也很難,想要超越更難。

    一時之間,陳軒在他心目中不再是一個隨從,而是達到和自己同等的地位。

    徐庶看完以後,主動把小冊子遞給旁邊的人。

    衆人也就順水推舟,接過去觀看。

    而此時,徐庶開始和陳軒交談,二人很快發現,在理念上有共同之處,一時間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

    “像陳老闆的才能,只做一名隨從,實在是可惜了些。”

    “劉表的大公子劉琦雖然有可能繼承荊州刺史之位,可以陳公子的見識,應該可以看得出來,劉琦爲人雖然善良,卻並非明主,跟着他恐怕早晚也要被他所連累。”

    徐庶忍不住對陳軒提醒道。

    他就住在荊州,卻沒有投靠劉表,便是因爲看出劉表並非明主。

    連當世八俊的劉表都入不了徐庶的法眼,他兒子劉琦,徐庶自然更看不上了。

    雖然最忌交淺言深,徐庶和陳軒剛見面,以徐庶的聰明,不應該談論這些。

    不過徐庶對陳軒實在是很欣賞,才忍不住說道。

    而在徐庶和陳軒交談的這一會兒工夫,在場的衆人大多已經將陳軒的小冊傳看完。

    於是那會兒貶低陳軒,對陳軒冷嘲熱諷的人,現在紛紛閉上了嘴巴。

    即便是他們不願意承認,但是看了陳軒的文章以後,也沒有哪個敢昧着良心說這文章寫的不好。

    畢竟這年代人還是要點臉的。

    “此文好啊!前車之鑑,後車之師,秦滅六國,何等威武,最終卻不過二世,引人深思。大漢立國四百年,如今風雨飄搖,非是天災,而是人禍。”

    聽到對方的感慨,陳軒忍不住拱手道:“請問閣下是?”

    “在下石韜。”

    石韜向陳軒還了一禮,目光之中滿是讚賞。

    陳軒也露出幾分驚訝,沒有想到竟是諸葛四友之一的石廣元。

    諸葛亮龐統等人在水鏡先生手下學藝,有幾人和諸葛亮關係較好,被稱爲諸葛四友。

    分別是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元直,石廣元,孟建四人。

    歷史記載說,石韜與諸葛亮,徐庶,孟建一起遊學,諸葛亮對三人說,你們三個人若是入朝爲官,官位可至刺史郡守。

    幾人問諸葛亮能當什麼官,諸葛亮只是笑而不語。

    當然,這個故事有意的在擡高諸葛亮而貶低了其他三人,說諸葛亮有治國之才,而三人只有治理一州之地的才能。

    其實石韜崔鈞二人的能力差不多,但徐庶比諸葛亮其實相差無幾。

    石韜在衆人當中地位不比徐庶低,看到他也對陳軒的詩詞讚不絕口,其他看陳軒不慣的人自然更不好意思說陳軒寫的差。

    “陳公子不止文章寫得好,字也是不差。”

    石韜等到衆人將冊子傳完,又拿到手中仔細觀看,愛不釋手。

    “廣元兄謬讚了。”

    陳軒謙虛道。

    今日用來書寫的字體是當世最廣泛運用的字體,如果陳軒用瘦金體或者是其他的字體寫出,恐怕又得引起一片驚訝。

    “陳公子,來我敬你一杯,今日能結識陳公子,是一大幸事。”

    石韜主動舉起了酒杯。

    “是啊!陳公子這樣的人藏在荊州,我們竟一直沒有聽說,真是田野藏麒麟啊!”

    徐庶也舉起了酒杯。

    看到連徐庶,石韜這兩位風雲人物都對陳軒交口稱讚,其他人自然不介意跟着奉承幾句。

    而且陳軒的《阿房宮賦》確實打動了許多人。

    “一個小小隨從,能有什麼文采,說不定是別人幫他寫好,他拿來譁衆取寵。”

    和陳軒不對付的崔鈞,突然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怪他這麼懷疑,這個時代的名士,那都是很有傲骨的,若是真有才華,誰願意給人當一個小小的隨從,而且哪有什麼真正低調的人。

    就算臥龍鳳雛,徐元直這些人,雖然沒有出仕,但也在不斷的經營自己的名聲,爲以後入仕做準備。

    而陳軒在荊州之地,他們之前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像從石頭裏蹦出來一樣,崔鈞很不相信。

    其實確實沒有人能夠一直低調下去,像陳軒在酒館裏面尚被曹操發覺。

    當然,陳軒的真實身份不可能暴露,否則只要提出陳軒兩個字,恐怕在場,並沒有人敢懷疑。

    不過雖然不能暴露身份,陳軒也不是軟柿子。

    當下冷哼道:“崔州平,還望你能夠放寬胸懷,不要嫉賢妒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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