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層認知之後,凌墨愈發覺得林鮑和凌甜長得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如出一轍的鷹鉤鼻,近乎一模一樣的覆舟脣...

    這要是把他倆擱在一起,肯定比凌甜和凌雲龍更有父女相。

    雖說,長得像表舅並不算什麼稀奇事兒。

    但問題是,林鮑和蘇毓二者之間又毫無相似之處,凌甜的長相倒像是中和了這二人的五官,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昨晚上去酒吧鬼混了?徹夜不歸這種混賬事都幹得出來,成何體統?!”

    凌雲龍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鬼混二字從何說起?據我所知,昨晚小甜也去了Only。難道,在你眼中,她也是去鬼混的?”

    鑑於凌甜悄摸摸地開了手機直播,凌墨即便不願回話,也只好耐着性子,心平氣和地應對着這羣牛鬼蛇神的刁難。

    凌雲龍沒想到凌墨還敢懟他,冷哼了一聲,忿忿然道:

    “我且問你,是不是你讓剛結交的混混男友把梁非凡給打了?聽小甜說,那幫人出手狠辣,要不是她及時報了警,梁非凡怕是要被他們活活打死。”

    凌墨得知梁非凡被人打了,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秦北冥。

    除了他,應該沒有人敢對家大業大的梁非凡下手。

    不過話說回來,不管是誰打的梁非凡,她都要給人豎個大拇指。

    像梁非凡這樣的絕世渣男,就該見一次打一次。

    蘇毓見凌墨半天沒吱聲,亦不滿地抱怨着:

    “墨墨,感情之事不可強求。非凡那孩子早就對小甜坦露了心跡,你該趁早放下執念成全他們纔是。得不到人家的心,就想着將人家活活打死,未免太過殘忍。”

    “阿姨對我的成見還真是大,總是將我想得那樣惡毒。梁非凡被人暴打確實和我無關,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兒倒是印證了那句‘人賤自有天收’。”

    凌墨話音剛落,手指又往林鮑身上一指,半是戲謔地道:

    “想必這位就是聞名遐邇的凌霄道人了吧?可會占卜?”

    林鮑眯了眯眸,高傲地冷哼着,全然不屑於回答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問話。

    最後還是他身側的小道士恭聲答曰:“我家道人自是會的。”

    凌墨應了一聲,將目光投向了凌雲龍,不無嘲諷地提議着:

    “爸,你聽到了嗎?人家說了,這位凌霄道人會卜卦。你要是那麼擔心梁非凡,不如替他卜上一卦,看看究竟是誰暴打的他。”

    “少說兩句!”

    凌雲龍深怕凌墨衝撞了這位得道高人,氣得直翻白眼,語氣不善地道:

    “你且說說看,昨晚和那野男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凌甜見縫插針,裝模作樣地失聲驚呼:“啊!姐姐,你的膝蓋怎麼了?”

    她這麼一嚷,所有人的視線都彙集到了凌墨紅腫的膝蓋上。

    “豈有此理!你這是恨不得丟盡我凌家的顏面?這才十幾歲就跑出去和人瞎搞,不知廉恥!”

    凌雲龍腦袋發懵,氣血上涌,命張姐速取家法,作勢要抽打凌墨。

    蘇毓亦端着凌家主母的派頭,苦口婆心地勸着凌墨:

    “女孩子要潔身自好。這一點,你還真得跟小甜好好學學。”

    林鮑審時度勢,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濁氣!滿身的污穢濁氣,勢必要影響凌家氣運。”

    “我不過是摔了一跤,磕到了膝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凌墨瞅着眼前神色各異心懷鬼胎的四人,最後將目光落定在了凌甜身上,“小甜,阿姨常說你博聞強識,什麼都懂一點。不如就由你來爲我解解惑,這膝蓋爲何不能受傷?和不知廉恥有何關係?”

    “這...”

    凌甜“唰”地一下紅了臉,支支吾吾愣是沒了下文。

    她立的可是清純人設,總不能當着大家的面,指認凌墨的膝蓋是因爲和男人以某種特定的姿勢做多了才受的傷吧?

    再三斟酌了說辭,她又做出了一副清純懵懂的模樣,假惺惺地找補着:

    “我只是太過關心姐姐,纔會這麼大反應。”

    “關心我還是關心我的膝蓋,你自己心裏有數。”

    凌墨懟完凌甜,又向蘇毓開了戰火:

    “阿姨,你剛剛那話,是在暗指我不知潔身自好?我就不明白了,我是搶了人家的老公帶球上位,還是不知廉恥地睡便金主,人盡可夫?”

    蘇毓原本就是搶了好閨蜜時縈的老公,趁時縈孕期,勾搭上了凌雲龍。

    這會子聽凌墨這麼一說,一口老血卡在心頭,差點沒將自己給氣死。

    見蘇毓咬着下脣半天不回話,凌墨順道又調侃了道貌岸然的林鮑:

    “凌霄道人口中的濁氣是什麼樣的?爲什麼我們都未得見,就你一人看得見?難道,真不是你口中散發出的污穢之氣?我今天算是見識了,有些人說話真跟放屁一樣,不過。”

    “你!”

    林鮑也沒料到凌墨這般伶牙俐齒,被她氣得差點破了多年的道行,叉起腰來就想口吐芬芳。

    “爸,我還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知道。”

    凌墨戰鬥力驚人,損了一遍之後,又將眼光投注在了面色鐵青的凌雲龍身上。

    凌雲龍的血壓持續飆升,只覺頭暈目眩,就連握着牛皮鞭的手都在略微的顫抖着:

    “孽子!我凌家怎會有你這樣的孽子!”

    “看來,你沒有興趣知道。不過,你就算不想聽,我還是要說。”

    凌墨全然無視了凌雲龍的怒火,自顧自地說道:

    “不知道爸發現了沒有,小甜和你的長相真是一點兒也不搭噶。倒是這位凌霄道人和小甜長得頗有幾分神似,不知道的,還以爲凌霄道人才是小甜的親生父親。雖說,長得像舅舅並不稀奇,但問題是這舅舅不見得有多親,帶了個‘表’字呢。”

    聞言,凌甜面色驟變,忙關停了直播間,深怕凌墨這張生冷不忌的嘴又開始蹦出更爲荒謬的胡話。

    蘇毓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她狠狠地剜了凌墨一眼,繼而輕挽着凌雲龍的胳膊,上演了一出三秒落淚的精彩戲碼,“雲龍,你聽聽!墨墨這孩子對我不敬也就算了,她居然還出言污衊德高望重的凌霄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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