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應該是被徹底拉黑屏蔽了。
這並不是一件令人很奇怪的事,只是看着少了一個人的朋友圈,南綰綰難免還是忍不住看了許久。
她跟溫囈稱不上很好,所以以這種方式分別,卻還是令南綰綰覺得略有狗血。
她貨真價實的感冒發燒,於是理所當然的又請了一天病假,放下手機翻了一個身,聽着廚房裏砰砰啪啪的嘈雜聲。
那是盛景衍在做飯。
他今天抽了不知道哪門子的風,表示以後要肩負起她的伙食,所以從今天開始要學習做菜。
南綰綰不知道他學的怎麼樣。
她只覺得吵。
她拿着手機打了一會兒遊戲,正看到打野發起【兄弟們一起上】的暗號時,“砰!”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廚房裏響起來。
南綰綰趕忙從牀上跳下去,打開臥室門,就看到盛景衍灰頭土臉的從廚房裏走出來,而她的那間小廚房,一股子濃煙滾滾而出。
——這傢伙,把她的廚房弄炸了!
南綰綰衝進廚房,隔着黑煙,看到了她上個月剛買的高壓鍋已經屍首分離,最離奇的是,鍋蓋竟然沖天而起,黏在了天花板上。
廚房裏散落着一堆黑色焦炭一樣的東西,散發着可怕的焦味。
“咳。”
盛景衍已經從浴室裏取來了毛巾,他淡定的擦着手,對南綰綰道:“我們中午還是出去喫吧。”
南綰綰殺人一般的目光砍向他。
盛景衍一臉淡定:“我等下叫人過來清理。”
南綰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泄氣:算了,這個傢伙本身就不像是會做飯的,她放任他進廚房,是她的問題。
午餐定在了晉城繁華的商業街。
天氣轉涼,路上行人如織,也換上了厚實的外套,南綰綰因爲身體不適,出門還戴上了口罩。
盛景衍選了一家粵菜,口味清淡,喫完盛景衍付錢,下樓的時候,南綰綰要喝奶茶,盛景衍作爲男伴,只能去排隊。
南綰綰找了一張供人休息的椅子坐下,擡頭看了一眼擠在女孩子堆裏的盛景衍,看不清表情,但是這種場景難得一見,她不知道爲什麼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拿起手機拍了一張。
“南綰綰。”
一道女音從不遠處傳過來。
南綰綰愣了一下,偏過頭往身後看去,就看到溫囈拎着lv的包站在不遠處。
見到她,南綰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只能面無表情。
溫囈走過來,站在她面前,穿着高跟鞋,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低頭看着她L:“能過來一下聊聊嗎?”
南綰綰搖了搖頭,“我不覺得我們能有什麼好聊的。”
“騙我有意思嗎?”
“我只是不想傷害你。”
“不想傷害我?”溫囈壓低的聲音透出尖銳,她抿緊脣,質問她,“不想傷害我,就是瞞着我和他同居,和他一起出來逛街,看我一頭熱,看我笑話?”
她受傷尖銳的樣子令南綰綰沉默。
她確實不想傷害溫囈,不想讓她知道盛景衍那些不堪和心思,她也想過,溫囈跟溫酒那麼相像,盛景衍爲什麼沒有對溫囈出過手?
他不願意出手嗎?
以這個男人飢不擇食的模樣,是不敢出手吧。
她因爲這一層關係而被隱祕的保護着。
“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你想象那樣子……”
“啪!”
南綰綰的臉微微的騙了過去。
火辣辣的疼痛,令她一愣神。
“事到如今,你還說這種話!虧我還這麼信任你!”
一閉眼,眼底閃過一絲陰霾。
南綰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擡起手,還了溫囈一巴掌。
溫囈愣了一下,厲聲道:“南綰綰!”
南綰綰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你真的想知道,我和他什麼關係?”她驀得脣角勾起一抹笑,眼底一絲笑意無存,溫囈看着她的神色,無端有些心慌。
她色厲內荏道:“你現在還想編故事騙我?”
“我只是覺得你是無辜的,我跟你非親非故,但是也不想無緣無故傷害你。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不妨也把答案告訴你。”
“你跟我認識這麼久,有沒有覺得,我們有點面善?”
南綰綰的一句話,令溫囈雙目微微睜了睜。
她視線落在南綰綰雪白的臉上,從她微微上挑的眼角,到她挺翹的鼻樑。
她是長得很美的,可比擬明星,只是身上有一股疏離的氣質,令人不敢靠近。
只是此刻經過她這樣一說,她突然覺得南綰綰的五官,確實有點眼熟……
倒不是氣質像,只輪廓有點……
“小囈,”一道柔軟溫和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溫囈下意識轉過頭,見到穿着白色羊毛大衣的溫酒站在不遠處。
她剛從洗手間回來。
溫囈轉頭的瞬間,並沒有看到南綰綰一瞬間臉色大變。
立刻掏出口袋的口罩戴上,轉身往門口跑步去。
溫囈聽到腳步聲,驚訝道:“你跑什……”
溫酒走過來,視線落在遠處人羣中的身影上,有淡淡的怔神,她輕聲問:“那個人是你朋友嗎?”
“纔不是朋友。”溫囈抿了抿脣,“一個騙子而已。”
而這時,盛景衍終於買到了奶茶,他繞着商場找了一圈,沒看到南綰綰,臉色難看了起來。
在這種地方像是被圍觀的猴子似的排了這麼久的隊,南綰綰該不會已經先回家了吧?
他臭着臉,看到了溫家兩姐妹。
“景衍。”
溫酒也發現了他,笑着走過來,跟他打招呼。
“你女朋友呢?”
看到了他手上的奶茶,溫酒自然而然的認爲是買給他女朋友喝的。
“跑了。”盛景衍的臉色很臭,語氣也不好,心裏盤算着等下回家怎麼將南綰綰就地正法,溫囈站在不遠處,看着溫酒和盛景衍交談,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好像知道南綰綰長得有點像誰了。
*
南綰綰一口氣,跑到了公交車站臺上。
上氣不接下氣的扶着人行道樹,小臉漲的通紅,還忍不住看看遠處那個商場,活像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要追出來。
她不明白,爲什麼這麼久了,見到溫酒的第一眼,腦子裏閃現的,還是隻有一個字——
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