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奕澤瞬間就暴躁了。
“南綰綰,你怎麼跟溫酒說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南綰綰推到了一邊。
南綰綰走進去,沒有被保鏢阻攔。
她坐在溫酒對面的沙發上,擡起頭看着溫酒。
美麗而氣質高貴的女人,容顏完美,一舉一動都帶着撩人的女性荷爾蒙。
她這樣的容貌和身姿,本應該是被男人養在玻璃花房裏的手養玫瑰。
可是,她卻擁有着比男人還要出色的才華和智慧。
每見她一面,都會令心中黑暗的自卑無限滋長。
怎麼比?
怎麼比得過?
即使是作爲替代品,她也都是不夠格的。
就像是一片影子,她在她面前無線度的卑微了下去,在正主面前,她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
“你想跟我談什麼?”她平靜問。
溫酒看了她一會兒,眼圈卻突然紅了,她緩緩坐回了沙發上,良久,才問道:“綰綰,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南綰綰寥寥笑了笑,頓了一頓,才道:“其實,沒有見到你們之前,我過的都還不錯。”
這句是實話。
這三年她沒像現在東奔西跑過,江逸也沒有糾纏她,她作爲一個小經紀人,日子過的真的很可以。
溫酒嘴脣顫抖了幾下,“綰綰……”
她叫着她的名字,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她,但是她卻因爲她遍體鱗傷。
南綰綰卻沒有溫酒悲傷秋月的心情。
自從她坐在這裏,溫酒身後的男人就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很刻骨,像是等溫酒和姜奕澤一走,他就要將她碎屍萬段,吞喫入腹。
他現在,恐怕真的要恨毒了她——
如果不是她給溫酒打電話,他的那些罪惡的心思,不會在溫酒面前曝光,也就能永遠維持着“好弟弟”的形象。
而現在,一切都被她糟蹋了。
盛景衍十多年來維持的良好形象,被她一通電話,徹底毀了。
他也有今天。
南綰綰有點想笑。
雖然她接下去恐怕會被收拾的很慘,但是想到盛景衍今後恐怕也沒辦法在溫酒面前裝乖了,她還是很爽。
南綰綰勾了勾脣角,視線從男人身上收回來。
她對沉默的溫酒道:“你沒什麼對不起我,也不用跟我抱歉,這次的事算是我麻煩你,要說對不起也是我對你說。”
溫酒撐着額頭,聞言,垂着睫毛低低的嘆着氣。
她搖了搖頭,有點不知道如何跟南綰綰解釋的樣子。
“……綰綰,我是真的不知道錦衍他……對我這個心思。如果我知道,我不會當着你的面……我……”
她覺得很抱歉,在南綰綰面前跟盛景衍太親密。
南綰綰道:“沒有關係。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有喜歡他,我也是真心想要離開他。”
站在溫酒背後的盛景衍緩緩眯起眼,表情陰沉了幾分。
南綰綰當做沒看到。
溫酒道:“如果你不願意跟錦衍在一起,那我自然不會允許他……”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盛景衍打斷。
溫酒被他打斷話,似乎有點一口氣沒上來。
她站起來,擋在盛景衍面前,皺着眉頭,怒道:“錦衍,你沒看到綰綰說她不喜歡你嗎?你現在在幹什麼?”
盛景衍雙手插在兜裏,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溫酒,挑了挑眉,語氣有點漫不經心:“聽到了。然後呢?”
“你……”
溫酒瞪大了雙眼,似乎是沒想到盛景衍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似的,神情帶着不可置信。
姜奕澤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小子在溫酒面前裝了這麼多年乖寶寶,現在被南綰綰拆穿,是索性不裝了嗎?
“酒酒。”
姜奕澤走過去,拉了溫酒一把。
“我們走吧,他們小兩口的事情,我們別管了——”
“盛景衍!”
溫酒聲音比大了一倍。
“綰綰說不願意,你沒聽到嗎?你強迫她留在你身邊,強迫的了一時,能強迫一輩子嗎?”
盛景衍視線落在不遠處,嬌小的坐在沙發上的南綰綰身上。
他神情平靜而輕鬆。
回答道:“可以。”
他可以一輩子,讓她除了他身邊,哪兒也去不了。
溫酒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看着面前這張從小看到大的臉,良久,才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酒酒。”盛景衍垂下眼,看着溫酒,他擡起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頰,溫和的道,“對不起,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子的。我現在想要那個人,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你也不行。”
溫酒眼眶隱隱發紅,她啞着嗓音問道:“你愛綰綰嗎?”
“也許吧。”盛景衍的手指收了回來,垂着眼,“我不清楚。我只是不能讓她在跑。”
姜奕澤一把將溫酒扯過來,抱在懷裏,“好了酒酒,我們該走了!事情解決了,別人的家事我們也管不了!”
溫酒咬緊脣,她看向不遠處的南綰綰,她平靜的坐在那裏,看着他們三個人,什麼表情也沒有,就好像在看一場鬧劇。
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這副模樣,是她被保護的太好,還是她……被騙了?
“你們……”
溫酒看着姜奕澤,憤怒道,“奕澤,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把我一個人瞞在鼓裏?”
姜奕澤一陣心虛。
沒想到火會燒到他這邊來。
他趕忙跟親親老婆解釋。
“酒酒,我是無辜的,我是知道盛景衍這小子偷偷暗戀你,但是我跟你一直在涼城,哪裏知道他在桐城作什麼妖啊!”
——其實他是知道,只是懶得管。
盛景衍玩女人,跟他又沒什麼關係!
管天管地,還要管盛景衍下半身嗎!
溫酒卻是不接受這個解釋,很憤怒。
她想今天把南綰綰從盛景衍家裏帶走,既然她知道盛景衍在做不好的事情,作爲將他從看守所裏帶走的人,她需要負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