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楚是因爲什麼。可能Assen在她面前晃悠太久,她覺得煩了吧,也開始厭惡自己了,她想要出去調節情緒。
笙歌先跑過去和Assen說了想法。
“我想請假出去一個禮拜左右。最多一個禮拜。這期間你不要去鬧事好嗎?”
Assen的目光很平靜。如井的眸子直直看着笙歌,“你會回來嗎?”
“會。”笙歌給出肯定答案,直視着Assen的眼睛。
“那我等你一個禮拜。”
“好。”
和區長請了假。笙歌跑出去了。心卻惦記着裏面那位。
特別擔心監獄裏的那個傢伙會搗亂。好好地要越獄,笙歌反覆在書信裏叮囑:敢越獄打斷你狗腿。
監獄那邊同事沒有拖延,收到信便轉交了。
Assen接到信,笑了笑。默默在心裏記着時間。
寢室裏二哥看過去,眼神詢問。
Assen點頭。
計劃繼續。
Garfiled說得是一禮拜。小g市。她要敢延期不歸,或者跑出市,他就越獄。
笙歌跑出去,第一時間把身上的東西檢查一遍。
和Assen在一起的習慣,先檢查身上有沒有追蹤器。
這貨控制慾強。暗戳戳搞事能力太強了。不防心裏睡不着覺。
把可能的東西都扔到一邊,換上新衣服出門了。
監獄裏。
Assen搬出一塊磚,從牆裏面掏出平板,點擊查看。
監獄裏雖然監察嚴格,卻總有檢查不到的角落。
他知道Garfield會檢查,也藏了幾手。
平板裏四個定位點,三個在一塊。一個緩慢在地圖上移動,向城裏移動。
笙歌坐在出租車裏,看這手機裏的攻略。選了一座山去爬爬。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是馴養怪物的人,還是怪物的小夥伴。
在那個監獄裏,人沒那麼尊貴。同類相食也能在一些人中得到共鳴。
還有她的靈魂。
有人馴化了她。
她碰到毒品和春藥就暴躁。有人將她馴化了,將這些腌臢物的效用轉化爲狂躁。
不是Assen,也不是之前的任何一個人。那就只能是她本來的世界,本來的人生。
可糟糕的是,她的記憶裏從未有過這些。靈魂卻記住了這的習慣。
她的記憶有問題。
她還活着嗎?
是不是如統子說得已經死了。要做任務才能回去。可做了任務真的能回去嗎?
她的世界怎麼了?
她死了,她家的小公主還好嗎?那個老東西要怎麼挽留住勢危的國家。
皇子還小。皇帝已老。
她若死了,西北的戰事是不是輸了?元帥有沒有趕到?要塞的出入口被打開,國家……
笙歌懷着滿腹心事爬山。心中鬱積的憂愁化爲力量,發泄在越來越快的步伐中。
蹬蹬蹬上山,呆在山上看遍山河。
平遠的城市在山前一隅。高遠的山巒在天際蹲守。深遠的峽谷再下方安靜無聲。
遠水解不了近渴。
她現在不能回去。乾着急也沒用。只能把眼前的事做好。
希望他們一切安好吧。
笙歌下山,找一家星級餐館喫飯。
忽覺眼角被她漏掉了一個人。
轉頭。
嚴格。
嚴娜娜(Luna,第一任原主)的弟弟。
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