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無還是不理會。
一連半個月，江子無軟硬不喫，對他更是半句話沒有。
鬼王鬱悶了，隨口說道，“你就當養本王得了，反正本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江子無終於有了反應，擡眼說，“還可以魂飛魄散。”
鬼王噎得半死。
沉默幾天，鬼王想着既然要達成合作，自己不妨先拿出一些誠意。雖然陰陽兩界各有各的規矩，不能打破陰陽平衡。但是，他只是傳遞一些消息，並不算“打破”啊。
鬼王招呼自己的小鬼到處收集信息，而後高傲地將資料“賞賜”給江子無。
江子無只賞給他一個白眼，而後該利用的資料還是利用，就是不提合作二字。
氣得鬼王直罵江子無不要臉。
兩月後，江子無忽然不看奏摺了，拿着宣紙不斷寫着什麼。身邊還沒有那個獨眼瞎黑的身影。
鬼王好奇，走過去，得江子無一白眼。
鬼王早就免疫，臉皮已經氣厚了，裝作喝茶的模樣蹭在他身邊看字。
“時，小草閃爍着幽光，一靈飄於草上，抱着蛟珠酣睡……”
“你在寫小人書？”鬼王驚訝，這寫得還是他的寵物木龍。
對寵物這麼好。
“你的黑蛟呢？”鬼王問。
江子無一言不語。
鬼王也習慣了，估計和他的眼睛白回霧山耍了。
看江子無不斷提筆書寫，鬼王有着不爽。一邊忍着氣看他編寫故事，一邊釋放低氣壓，可惜身邊人根本不受影響。
“這個阿無是誰？專門與老子作對？”巨龍呼嘯，將書摔在水面上，巨大的龍身因爲憤怒而變得寬大。
“呵。”
“呵。”
鼻息聲如風吹過山岡。
判官鍾魁走過，撿起水面下的書籍，甩甩水，吹口靈氣將書吹乾，翻開第一頁。
“天地間萬物有命。然，有一物破命生長，名木龍，又名笙歌。”
巨龍愣了一下，認真聽着。
“吾爲尊王時，有幸遇之，那時，世人喚她靈草。不過中指長，可在掌間盈舞。”
巨龍好奇，變作奶娃子跑過去，爭搶道，“給我給我，這是我的。”而後迫不及待翻開細看，一屁股坐在水面上一動不動，時不時哈哈大笑。
鍾魁變出一本同樣的書，目光定在那個名字：阿無。
皇啊，你也變得溫柔了。
書中沒有說龍脈一事。只說阿無同黑蛟白雲佈下大針，以己之身助木龍成事。其餘的都與事實相符。
書中還寫了阿無與笙歌的很多日常。
阿無一煩笙歌，就哄她喝酒。看她喝醉一直不醉，便在酒中摻水，騙她酒本無味，再讓其睡覺。
難以想象，那個雷霆萬鈞的君王會有如此細心無賴的一面。
地上，南書房。
鬼王腳擱在腳上，無聊地翻看《美龍王》，當看到書中細數用多少珍奇異寶給木龍做藥浴的時候，他心動了，“誒，你要不考慮一下養我唄。我很好養的。”
江子無擡頭看鬼王，認真道，“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