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長到完全記不住時日,也可能只是短短几年。
鄧宇輝發現輕晨總是處於發呆狀態。
“怎麼了?”他關切問一句。
輕晨擡頭,呆滯的目光逐漸有了焦點,思緒從未知的世界離開回到目前。她搖搖頭,不說話。
鄧宇輝沒有多說。
但過了許久,輕晨又呆在洞外發着呆。呆了一夜。眼珠子都不怎麼轉。
好像靈魂外出了一般。
鄧宇輝在旁邊等到輕晨自己睡去,又睡醒,才問,“你怎麼了?現在這樣很容易被襲擊。”
輕晨擡頭,說了一句,“我只是有些不懂。”她的眼珠子游離,如在水中飄蕩,無所歸處。
鄧宇輝抿嘴,面露不虞,吩咐輕晨多休息,沒事不要去拔草了。
輕晨不答。
鄧宇輝離開後,她自己又揹着藥簍子離開,走到了湖邊。
不知何時形成的習慣,心裏不舒服的時候喜歡走到湖邊,看着湖下淹沒的家鄉,猶如玩具一般落在水下,黑水無波,家鄉若隱若現。
真下水去撈,才發現湖底世界大得可怕。靠近了還有一股吸力。
吸進去了,怕是死路一條。
輕晨坐在湖邊發呆,感知到有人,驚慌回頭,看見是笙歌。
不知道在她身邊站了多久。
笙歌在她旁邊坐下,開口“……”。
……
輕晨回去,被鄧宇輝逮着罵。
“又去湖邊了?”
輕晨點頭。
“知不知道若是他們守在湖邊,你現在就死了!”
鄧宇輝皺眉,“你到底怎麼了?”
輕晨閉眼不語。
沒過幾天,鄧宇輝遇到了連睿知。
連睿知笑着站在山脊,等候他的到來。
……
天亮。
輕晨又揹着藥簍子出去。
鄧宇輝皺眉。“小心點。”
輕晨點頭。又去拔草了。
她習慣於做事的時候瞎想。手裏做着機械的工作,腦子也不耽誤。
忽然,她感知到危險。但身體沒法迅速反應。被一掌推倒,腳上瞬間被蛇毒草劃破了皮,流着黑色的血。
輕晨趕緊閃開連睿知的攻擊,轉身逃開,撐着發暈的身體邊跑邊摸解藥。
剛摸出來便被小刀刺了手,藥糕滾落在地。
輕晨趕緊躲起來,但身體的眩暈令她倒下,根本無法看清楚世界。憑着感覺去摸藥,手被踩住了。
“啊——”輕晨慘叫。
看着連睿知模糊的身影,強忍着痛意掙扎着。
連睿知將她身上的藥糕全部摸走,又給了她手一刀!
輕晨哆嗦着,雙手手掌被廢,疼到心尖上了。
連睿知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叫你扔銅鏡,扔啊!我不殺你,好自爲之吧。”說完轉身離開。
輕晨無力地倒在雜草上。看他走遠,撐着身子要起來。
剛起來,腦袋更暈,視線黑暗,完全看不到人。
“同桌!”
她聽到了鄧宇輝的聲音。
疲憊的眼睛裏有了某種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