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二的圍牆,有心便是一跳就能上。
慕笙要上前,笙歌就將身子往後仰。
慕笙只能倒退,“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做什麼?”
笙歌偏頭,“好好說?你們有讓我好好活嗎?”
慕笙眼神迷茫,不知所以。
“姐姐,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嗎?你現在這是反咬我一口?”小女警詫異。
笙歌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對慕笙吼,“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殺害那些人!”
“沒有!我沒有!”慕笙也吼,“我與他們無仇無怨,哪來的動機作案?你若不清不白,我又怎會傾心於你?”
笙歌愣了,是哦。
她有傲骨,慕笙何嘗沒有驕傲?
他就算要做,也不會是以她當藉口吧?
嗯……不是他的風格。
笙歌眼神逼向李警官。
李警官趕緊說,“我們都有規章辦事,不是這畜生這麼辦的。你放心,回頭我們絕對登門道歉,笙歌小姐還是趕緊下來,那裏涼。”
小女警還想說,被警官一個爆慄打了頭。
笙歌搖頭。依舊安安實實地坐着。
醫院下面已經有了圍觀羣衆。估計也有人報警了。
笙歌看着一望無際的混凝土建築,好像一座座巨型怪獸。
人在其中,如入虎口。
“我兩次被自殺拖累,還同是煤氣中毒。”笙歌坐在天台,有些心累。這個城市的孤?獨,人與人之間的陌生令人心寒。
“你恨我嗎?”笙歌問。
慕笙搖頭。
笙歌低着頭,喃喃自語,“我沒有劈腿,那些都是演戲。想揩油的都被我打了。”
慕笙點頭,“我知道。”
她的身上看不到活的朝氣。
旁邊聽聞的兩個警察嚇得要死。拼命勸阻。
這要是兩人跳下去,他們是真的跳入黃河洗不清了。
慕笙沉思半刻,點點頭表示答應。
笙歌笑,眼裏劃過一絲淚。
某種意義上,木森是她熟悉的家人。
笙歌伸出手,“我上輩子對不起你,好幾輩子都對不起你。在你需要我的時候都選擇了旁觀。你還願意嗎?”
慕笙點頭,“左右我都不知道。”
下面有警笛的聲音。
笙歌笑笑。腰身往後放下去就要跳。
慕笙跟隨,抓着笙歌的手,懸空了身子。
笙歌被抓的手狠狠甩開,愣是沒甩開!
擂鼓戰怵之中,另一隻手抓住了欄杆。
但只是一瞬的懸空,慕笙懸空的身體巨大的慣性下,笙歌根本拉不住,還是下去了。
兩人在空中對視一眼,轉瞬間落地。
所有真實、不真實的東西全部都在腦後。無法還魂。
好半餉,好半餉,笙歌才被消防員托起叫醒。
笙歌迷迷糊糊睜眼,感覺從高樓墜落的靈魂終於跟過來了,才發現自己左手還被人牽着。
慕笙。
慕笙爬過來,查看着笙歌,“你沒事吧。”
笙歌不言不語。
高高的氣墊踩着,依舊感覺不真實。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爬下去。
外面圍觀羣衆一個個摸出手機拍照拍視頻。
笙歌面無表情離開,不作爲。
慕笙上前擋住笙歌的臉。等走回醫院,醫院保安終於隔離開看熱鬧的人羣。
陽臺的兩個警察也下來,圍着笙歌看,“沒事吧?”
笙歌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