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特工進來時,他已血流滿面,但還是折騰着要死,臉上是絕望的表情。
幾個人撐不住,摸出電棍擊暈帶走。
整個過程,來得太突然。
笙歌呆呆看着,還沒緩過來。
黑化值0,黑化值0,突降的黑化值0,是這個……
問詢室異常安靜。
再進來的探長沒再問話。
笙歌頭皮發麻,不是因爲強光,不是因爲手上脫落的皮肉,而是穆盛絕望的表情。
那種咬牙切說,下定決心要死的表情。
眼睛裏只有對死的執着的表情。
“……”笙歌哆嗦,聖父跌落地界,成了絕望的蟲子。
那雙眼,就一眼,忘不掉。
笙歌這邊很快從問詢室拖進了牢裏。
牢裏已經有12個人了。
都虛弱的不行,只有李安像個人樣,小聲說,“何必呢,說了不就沒事?說了,至少還有錢花,有命花。不說我們都得在這。”
笙歌一言不發。
李安忽然暴怒,掐着笙歌脖子,“沒有你,大家都好過。”
笙歌卻忽然受了刺激,心中紅光閃爍,“呀!”手中拳頭狂揍。
兩人撕打在一塊,林峋撐着身子也加入揍人系列。旁邊的10人也加入揍人系列。
不一會,地上只有一具會呼吸的李安。
笙歌被林峋拉着坐一邊,嗚嗚泱泱。
林峋盯着笙歌心臟處。
他之前好像看見紅光。現在卻沒有。
笙歌恍恍惚惚,掩面低吼,良久良久,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日了。
不大的小牢房裏,12個人外加1個不該當人的擠在一塊。
笙歌醒來,感覺頭腦清醒了一點。
有人拿了一點水與麪包過來。
笙歌慢慢喝着水就着麪包,沒時間說話。
“峋老大說我們國家外交官在交涉,是這麼回事嗎?”那人繼續問。
笙歌點點頭。
那人笑了。
房間裏的11人都笑了。
笙歌木訥喫着麪包。
李安抱着膝蓋,眼神幽暗。
那幾天,日子過得很快樂,因爲踏實。
但是漸漸的,又開始焦慮了。
始終沒有人來對探監。按理說,該有我國外交官探監,最起碼,有個國人來傳個話也好啊。
但是什麼也沒有。
不僅如此,他們還被祕密送到一棟房子裏嚴加看管。
有人怕,M國要是一直雪藏他們,雪藏到國家忘了怎麼辦?
這種焦慮害怕逐步蔓延。
怕,怕,怕到快崩了。
林峋吼,“怕個鬼啊。等着唄。國家不可能忘了我們。畢竟我們智能化科技趕超世界了。”
誰也沒想到,他們躲在戈壁裏耗三年一出來發現他們早已走在世界前沿。
“我們在,代表着技術在。”
“可……”那人想說,國內有人啊。國內工廠拋開他們自己生產怎麼辦。
林峋哼了一聲,轉頭去睡了。神神在在。
其他人一看,安心了。
國內的是他老婆,不怕被丟棄。
這段時間,有兩個反常。
一是,李安一如往常的沉默,沉默到忘了這個人。
二是,笙歌不同尋常的沉默,沉默到怕沒了這個人。
林峋走去笙歌房間,“你擔心他?”
笙歌沒反應,好半餉才說,“我從來沒想過他會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