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可靠。我現在帶你走。”錢侍妾說着就要抗人走。
笙歌趕緊掙扎,手臂下意識擋在腦前,“我不信你!”
錢侍妾剛要動手,笙歌立馬高喊,“靜!”錢侍妾受驚,轉身跳窗離開。
外面一片抓賊聲。
靜跑進來詢問笙歌是否有事。
笙歌驚魂未定,未做反應。
靜自己上前檢查,確認無事。又問知道是何人不?
笙歌擡頭,臉上依舊是一片茫然,緩緩搖搖頭,繼續茫然。
蘭河決堤。這件事他知道麼?
糧食線一斷,北方將直接變成“末世狀態”,比生化危機還恐怖。
至少,活着的人害怕屍化不會去喫屍體,始終有一部分人保持最低等的人性,即使僅僅是因爲害怕。
但是飢餓不一樣。
飢餓蠶食人的大腦。
飢餓催動下,人們會瘋狂喫食他們能抓在嘴裏喫的東西。包括,死人、活人。
更恐怖的不是死,而是餓死之前被恐懼、飢餓折磨的時日。
北方,將不復人寸,活着的,只有野獸。
那纔是人間煉獄。
笙歌焦慮片刻,開啓了心臟的疼痛——她實在不願看到到時候的軍隊是不是集體掛上人肉同類相食。
心臟微微疼痛。
長久的對抗磨練出的默契,他會回來的。
同一時間,戰前準備攻擊的劉慎感知道疼痛,皺眉思索半刻。在副將催促下達攻擊命令,“啊”的一聲怒吼衝向前方。
吼聲高昂激烈,震懾敵人,振奮士氣。
大家也一聲高吼跟着衝向前方。
劉王軍隊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異常亢奮。
而劉王本人衝上前把敵將殺了之後吩咐副將繼續,自己轉身跑了。
副將還想說,你不殺嗎?往日你不是衝到最前,殺到最底嗎?
而趕回去的劉慎始終皺着眉。他想過是否是笙歌胡鬧。但按她的性格,她更擅長一擊讓他疼到喪失戰鬥力,以被敵人刺死,而不是這點疼痛。
再加上這麼多天她從未疼過,必定是有什麼事她無法拿定注意。
因爲迴路不經過敵對城池,都是自己的城池。
劉慎一支人馬路過城池喫過一餐後,換馬連夜奔騰而回。
第二天傍晚,劉慎衝入王府中,直直往小院走去,見人還在樹下,卻眉宇憂愁。
“怎麼了?可是有事?”劉慎蹲在笙歌面前,沉着氣問。
笙歌擡頭“看”向四周。
劉慎擺手。
本來安靜的小院此時連暗地的人也沒了。
“何事?”
笙歌迎着目光正面發問,“你有想過蘭河決堤嗎?”
劉慎立馬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皺眉道,“誰同你說的?”
“你不清楚?”笙歌也是皺眉。
怪了。
劉慎始終比她在前方,信息決定謀略的戰場上,他是首領。
他也不知,那錢侍妾一個與她同樣蝸居一隅之人怎麼得知?
她後面的人又是怎麼比劉慎還提前得知?
難道……有人封鎖了消息?
“誰與你說得?”劉慎逼問。
笙歌搖頭表示自己不知,反問,“你有存糧嗎?”
劉慎沒回答。
也不用回答。
幾萬人的軍隊,如何存糧?
要存,撐死了也只是二三月的量,如何能同商人比,存一年的量?
劉慎思索片刻,“這件事你別管,我來處理。”而後起身離開。
笙歌安靜地留在原地。依舊是眉宇深深鎖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