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殭屍，笙歌已經會下意識維護殭屍。
對這個笛家老祖，笙歌第一反應是可憐。
這要是真的，那笛家可真不是個東西。生生將仙人拉下凡塵，還埋在土裏，踩爲天地不容的殭屍。
笙歌想了許多，從女生家裏離開。
至於貓，貓被她拎在手裏扔到公司，讓新來的土殭屍管理。
咋一見到土殭屍臉上的笑容，笙歌也跟着笑了，“喲，還是隻笑面僵啊。”
笑面僵與笑面鬼都是比較厲害的品種。生前必須是個狠人。
得有抗把機槍直衝前線惡鬥的狠厲。
這才百來年時間，這要是多給他五百年生長，笙歌還不一定打得過。
只這笑吧，要多難看有多難過，普通人見了，心直突突，毛細血管都要爆了。
“你還是別笑吧。怪醜的。”
笑面僵努力地收斂自己的笑容。
燊給他的職位是資料員，就一頭殭屍自己整理資料。減少對人類的接觸。
光出山，對血液剋制不住。還有這笑，不能放出去嚇人。
“喏。”笙歌將貓丟給他，“給你找個伴，省得你一隻屍孤孤單單，說話的對象都沒有。”
笑面僵小心捧着貓。貓依舊不動，減少存在感。
它才50年修爲，在殭屍這種長壽物種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對了，你叫什麼？”
笑面僵咧着嘴，不知道說什麼。
“嗯，就叫你阿醜吧。”
笑面僵還是咧着嘴。
上到IT部，意外地又見到了那位服裝老闆。
只見這位也是公司總裁的人端茶倒水，幹着服務員，在一堆低頭的程序員周圍打轉，還時不時跑兩頭殭屍身邊問候。
真是嫌命長了。
見到笙歌，總裁熱切地走過來。
他身上還有傷，縫了線，可還是有淡淡的血味。
“說吧，有什麼打算沒有？有好的投資方案，我參一股也沒問題。”笙歌說。
這位服裝公司總裁說有問題嘛，也沒多大問題。
無非是資金鍊出問題，臨時找黑社會借了點錢，又正好被對頭算計，整了個公司瀕臨破產，妻離子散。
不過，對笙歌而言還真不是事。
她有錢啊。
活成了殭屍，會差錢嗎？實在窮，還有棺材呢（金絲楠木棺材瞭解一下）。
“利息多少？超過20%還是報警吧。反正你現在也不像個人，怕毛啊。”笙歌毫不客氣捅刀子。
總裁僵了僵，小聲說，“怕報復。”
笙歌翻白眼，“借了多少？”
“300萬。”
“要還多少？”
“1200萬。”
笙歌再次翻白眼，怪不得躲這裏。
“350萬有麼？”
總裁僵硬地點點頭。
這估計是他的全部了。
“這樣吧。我幫你還高利貸，再給你300萬投資，我要10個點的股份。不多。你看成不？”
總裁趕緊點頭。能結束現在的生活他就感恩戴德了。
笙歌看看時間，都半夜十一點。
正是夜生活的開始。
阿坤是這幾年剛起來的黑社會頭子。
不過嘛，被笙歌和燊打過不少回。收保護費收到他們頭上，教訓教訓是難免的。
也是他當上頭子，自動避讓他們，以前的往事也不被人提起。倒是很少人知道他們與這阿坤的恩源。
笙歌進去，阿坤已是臉色僵硬。再看到醜到嚇人的阿醜，眼皮突突的。喝退了衆人，自己親自招待。
笙歌也不二話，將卡奉上，“20%的利息。多了沒有。你看如何？”
阿坤笑笑地推回，“姐，不如給您和大哥喝茶？”
笙歌看也不看卡，“不必。”起身走人回公司。
暫時沒事，坐在燊的辦公室裏玩遊戲。
燊說，“又去做好事了？”
笙歌喜歡多管閒事。他一直都很清楚。
所幸他們需要在人世間生存，他也沒什麼要求，便依着她。
“嗯。”笙歌隨口應付一句。
“那個鬼王實力如何？”燊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他不愛喝這玩意。裝人要裝得像，隨大流是最好的方法。
“分身，只知道是陰界的產物。主身實力如何不知道。”笙歌盯着電腦屏幕，分心道。
“今天和我一起回吧。”
這是等他到天亮的意思。
笙歌嗯了一聲。
天亮前回家。
照舊磨了好久的牙，沉沉睡去。睡到半路，一個電話打過來。
是老家那邊的人。
他們在山下開得旅館負責人打電話，說山裏的墓被人挖了，就是她說的那座山頭。
笙歌蹭得起來了。
身邊的燊也坐起來，神情肅穆。
家被人挖開了。
這可就嚴重踩了兩頭殭屍的底線了。
兩屍火速趕回去，跑回山裏，只見原本的保護區圍了封條。
而自家墓門口圍了不少的專家。
笙歌看向燊，他臉色陰沉得厲害。
墓門被炸開，家裏進了不少陌生人，墓室更是不知道毀壞成什麼樣子。還有棺材……笙歌主動牽住燊的手，“我們把棺材偷出來。”
棺材是他們倆最喜歡的東西，更是私密的東西。
裏面的生活痕跡也不少，若是被專家們發現，棺材裏的指紋和公安系統裏的兩枚對得上，那可就遭了。
燊對上笙歌的眼神，很快又離開。二話不說跑到山底，潛入山後的山澗中。
笙歌沒緊追。剛要入水，山面忽然震動。
“不好。”笙歌擡頭看去，只見山頭墓穴塌方，徹底掩埋住了剛打開的墓穴，還有裏面的專家。
燊幹得。
這場地震是他引起的。
這是他的墓穴，自然如家一般熟悉。
而山底有引起山體震動封住墓穴的東西，她從來不知。
能輕易引發山體震動，他的墓會小嗎？
會只是山頭那一點嗎？
他隱瞞了她很多事。她很確信。
笙歌盯着水面，面無表情。
燊冒頭而出，緩緩走出水域。牽起笙歌的手，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