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翻白眼,“騙你個鬼。這些是我從那分身那裏看到的。”
“但凡鬼物,在被刀吸食之時,我可以扯他的靈魂查看他的執念。”
“這些東西就深刻地刻在靈魂裏,成爲洗刷不清的屈辱。”
對女孩不說實話,當然是怕她沒經受住誘惑,真的答應了呢?
還是說陰胎,嚇嚇她。反正迴歸靈魂與結陰胎的結果都一樣。
白衣再次看向那把刀,默默地放棄掙扎,“行,按你說得。我現在弄死他。”
“誒——”笙歌拉住他,“現在不,聽我指揮。”
直接弄死了,我的黑化值咋辦啊?
“等我不在附近,你想怎麼弄怎麼弄。”
這麼一大殭屍,不殺個幾回合是不可能的。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內奸,我咋活到任務最後啊?
指指樹,“陣法移了。呆會我先出去,你佯裝打我,不下死手,裝作忌憚的樣子。”
白衣點頭。
“對了,老子的墓是你叫人端的吧?之前的警局鎮殭屍,笑面僵都是你的手筆吧?”
白衣也點頭。
“把墓炸了。”笙歌發狠,“山體下面埋着東西。你將它毀了。”
他不依不饒也要炸了墓穴的目的,只可能是下面隱藏着更大的祕密。
他在守候,甚至守護這個祕密。
結合他的墓穴來看,下面,可能纔是真正的殭屍王。
白衣直直地看着她。
移了樹木,笙歌與白衣且戰且退,很快出去,與燊匯合。
燊上前檢查時,笙歌自己將體內陰氣攪亂,自損三成。
燊與白衣動手,笙歌就在戰場外圍觀看,時不時給白衣補兩刀。
腦子裏卻想着那個墓:燊的墓很乾淨,或者說空的有些破爛。
有些墓室只有空棺材。陪葬品更是沒見到。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是被盜竊了,毀壞了。
但現在發現,更可能的是,那個墓僅僅是個疑冢,他是正派主子的殺手。一開始就是培養成殭屍護主的。
可能是山體變更,陰陽變幻,也可能是地震滑坡泥石流,擾亂了原有的龍勢。
機緣巧合,他有了靈智。
更可能,他將屬於主人的供養吸食完畢。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那下面是他真正的地宮。上面破爛的地方僅僅是他無趣時遊樂的場所。他的護衛,主墓都在下面。山體滑坡將上下通道阻隔,他只拿了自己的棺材,放在喜歡的位置上。
畢竟,他當時的心智只低得可憐。
但是這種,就意味着更大的麻煩。
白衣道長怕是也傷不了他。
這場戰事打到了天明。
天明,太陽出來。三隻殭屍都不約而同選擇休戰,各自回去休息。
回去之後,燊一言不發,張嘴,爲笙歌體內的陰氣補充、調整。
笙歌思想上有點慌,但是一點都不擔心。
他要殺自己絕對簡單明瞭,不會整這些虛的。
這是對他的信任。
兩屍調整狀態,回到昨日氣息已是日上枝頭。躺在棺材裏,閉着眼睛,鬧着思緒,爲自己身體做保養。
“我去公司。”
而後又是無言。
下陰間是個麻煩的活。
屍體是很重的東西。
靈魂下界都很累,更別提是沉甸甸的屍體了。
笙歌找了陰陽兩界的交匯處走過去,路遠,到底不那麼危險。等到適應壓力時,對戰能力也出來了。
令她意外的是,她纔去找對方,對方已經找過來了。
鬼王就攔在陰陽交匯處等着。
“消息這麼靈?”想到了那個城隍像,“剛打就找你哭了?這孩子氣的。”
“知道你會來找我。想不想成爲陰差?”鬼王說。
笙歌挑眉,這熟悉的開場白。
“殭屍難活,好不容易有點氣候,便容易遭天雷擊打。何不如拿個官方的本,喫官家飯,求個不殺之恩?”他說。
笙歌不語。
“鬼市一事是我沒有提前與你打招呼。我光想着你有能力,忘了你未必願意。”
“那裏歸我管,偏巧陽間殺人分屍,丟到了鬼市巷子口。身爲鬼王,不可能事事自己動手,便想測試你的能力。”
“現在看來,你很不錯。怎麼樣,有興趣當城隍嗎?”
然後你去追今生成爲妹子的自己,老子給你服務?
笙歌真想給對方一隻煙:大佬,就你牛逼,其他人都是蠢的?
“那你的分身不要了?”她問。
鬼王看笙歌的眼神瞬間有了殺機。但是很快,他又笑起來。
“你那刀不錯。卻不適合你。我那有把劍,倒是挺適合你。回頭給你。”
有鬼。
笙歌笑着打太極,“不呢,用習慣了,不送。”
“你不想求官家庇佑了?雖說是個小官,但是正兒八經的官差,持照上位。一般人,任憑你有天大本身,還得有個後臺,才能給你噹噹。”鬼王說。
“鍾魁鬼王,還是得了玉帝的眼纔有鬼王一職。就你,難道還想做我的位置?”
笙歌笑。
這要是沒經驗的,還真被你忽悠了去。
常言道,鬼話不能聽。
說你心坎,破你心房,七分真三分假,真正是賣了還幫你數錢。
說來說去,鬼王想要的是我的刀。笙歌心語,這刀到底是什麼特殊屬性她不知道的?
自己明明殺了他分身,怎麼他一點不關心?
爲了一魄都能委曲求全,分身被殺會一點鬧騰都沒有?
笙歌眯眼,合着他以爲自己只是把分身關起來了?
“我殺了你的分身。”她乾脆踢直線球。
鬼王笑,“殺沒殺,我感受得到。”
笙歌寒毛倒豎,腦子如雷擊耳。
“把刀給我吧。你不求我庇佑,兩百年不到就被雷給劈了,多可惜啊。”
笙歌仔細看自家的黑刀,這刀一直跟着她。難道是那記憶斷層的那段時間,她將刀改造成什麼了不得的傢伙?
見她分身,鬼王動手想要搶。
笙歌心念一動,隨着感覺一揮手,空曠的荒蕪中密密麻麻排列着士兵。
她呆住了。
而後反應過來,“上萬陰魂,一把上好的黑刀,換一個你隨手丟的城隍,可真是好計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