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後衆峯門弟子比武,確定爲是在天元派。
現在整個派門都在爲此事準備着。
聽說本來是北地孤寒宮主持此事,臨時改爲南海天元派。
所有人都清楚,此舉都是因魔闖入地界一事所起。
南海寬闊無垠,時有祕境、風暴,便是天界仙佛也未敢輕率入深海。
保不齊,那裏便有魔地兩界的通道口。
四錢未免多想,心中幽燥,想也不想,摸了令牌念詞,再醒神便是閒居苑中。
出人意料的是,此時,師姐竟還在飲酒。
目光觸及,酒器瓷白,空氣中淡淡清香,不是他的小黃酒,而是仙酒。
她將石桌石凳擺在水邊。
水光下,水波盪漾着月影,她就坐在那兒喝酒。
背後是黑暗,近處是一片清明。
四錢站在樹影斑駁處,擡頭只見樹枝不見光。
“你怎麼來了?”笙歌趕忙收起酒。
四錢走近,“修煉進入瓶頸,來師姐這裏坐坐,靜靜心。”
笙歌“嗯”了一聲,又擺出酒瓶,“那你就坐吧。別出聲,別打擾我喝酒。”
“好。”四錢依言坐下,低頭未語。
石桌上多出一個酒杯。
笙歌斟酒,將杯子推過去,“得,給你一杯吧。可別說我沒給你救喝啊。”
四錢依言,端起杯子,先是抿了一口,甘甜,還有濃郁的仙氣。
仙酒。
將杯中酒一口喝下,在嘴中來回細嘗三回才吞下。
頓時,體內輕盈不少。
笙歌給自己倒上滿滿一杯,也是先含在嘴裏過過滋味再吞入。
四錢眼睛亮起來,“真的。”
“嗯。”
“那,”四錢盯着酒瓶,目光期許,“我可不可以再要一杯?”
笙歌正色,“不行,會醉。”端起酒杯一口下肚。
四錢沒了笑,靜靜地看着笙歌獨飲。
不過再飲三杯,酒瓶便空了。
喝酒的人也醉了,目光渙散着趴在桌子上,眼簾輕扇,終是沉沉睡了過去。
四錢走近,盯着月光下的容顏,俯身輕吻,喃喃道,“笙歌,我是水系修士,不會醉的。”說着竟不自覺羞澀而笑。
目光放在夢中人眉眼上,別過臉、撓撓頭,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親了一口。
垂頭紅臉,咬着嘴脣,左腳繞圈,一圈又一圈,擡頭又盯着看了一會;低頭,繞圈,擡頭看……看夠了,終於將人抱進屋內牀中。
坐在地上細看好一會,離開。
剛回去不一會兒見到一隻紙鶴。
打開,是大師兄的聲音。
“師傅惦記着你,知道你馬上比試,特送仙酒一瓶,一併放在你大師姐那裏。一定記得早早去拿,不然會被她喝光了。”
“……”四錢呆愣好一會,終是笑了笑。
還以爲是他平日帶的酒的人情呢。
摸摸嘴脣,又忍不住再笑。
明日便以此藉口再去一趟。
第二天,四錢進入閒居苑,見到笙歌撐着腦袋坐在院中木塌上。神情不悅。
宿醉沒睡好?
“師姐。”四錢打招呼。
“來了?坐吧。”她話語低沉,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