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安靜。
四錢很緊張，擡頭看着她，目光遊離，又看回笙歌，並不言語。
“230歲，算是青春期，喜歡一個人很正常。只是我需要提醒你，區分喜歡與對強者的崇拜。”笙歌說，“更要區分於特殊地位裏的所謂喜歡。”
“我於你，是有優勢地位的。”
“年齡帶來的地位、資源、閱歷，都輕易讓我處於優勢地位。你可能會對我盲目崇拜。”
“這沒必要。”
“等你這個歲數，你可以是更優秀的人。無須對我這種人另眼相看。”
“除此之外，你還要警惕對我的喜歡。”
“因爲，我可以輕易利用我的優勢地位，操縱於你。讓你孤立無援，可隨意欺凌。像昨天的仙酒，其中一壺就是你的。”
“我知道。”四錢忽然開口。
他一直沉默地聽着，低着頭，只這個時候說上一句話。
“你知道又怎樣？你能拿我怎樣？”笙歌反問。
“不能。”
“你不能改變任何事，甚至於你還傻傻地喜歡我。”
“你知道嗎？我如果這個時候想強了你，你都傻傻地奉獻。因爲你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與閱歷去充分了解，這件事會給你帶來什麼影響。”
“說得好聽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本質上就是強姦，利用特殊地位的強姦。”
“欺的就是你年幼無知。”
笙歌語氣平淡地教育。
四錢低着頭，不語。
“而作爲這件事的當事人之一的我，我是絕不可能迴應你感情的。”笙歌正色，“我可以混賬，但絕不可以沒有原則、沒底線。”
四錢垂着頭，看不清表情。
“我與你不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那另說。既不是，那就絕不沾染未成年人。”
“哪怕不是修行者，也應修心。”
“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
“我不是君子，可也不是變態。”
笙歌盯着四錢，這傢伙自他開口就給一個頭頂說話。
地上，有水滴落。
“這是答應你的法器。是昨天的仙酒的交換物品。”笙歌不再看他，聲音柔和了一點。
“純淨腰帶，天階法器，特別適合你這種水系解控修士，可全幅度提升10%。不限時。”
“隱祕之靴，低階法器，可幫你隱匿逃跑。可在妖王、魔王眼皮子底下跑，不過每十息需要休息一息，這是它的不足之處。”
“制裁之箭，這玩意裝了大修士暴斃時的大半能量，若大修士或魔王滿血時，對準可要他大半性命。若是半血，直接秒了。不過，”笙歌提醒道，“只是一次性的，用過就廢了。”
介紹完，笙歌看向對面的人，淡淡地說，“仙酒雖好，但這些於你更實用。我想，算是兩清了吧。”
四錢終於擡起頭來，看着桌上擺着的三件東西。
他的臉上淚跡斑斑，眼睛依舊清亮。給自己擦拭，點了點頭。
“另外，”笙歌頓了頓，“我有一事不明。”
四錢看着笙歌，等着她說。
“南海魔人入侵，應該是找你的吧？怎麼，你還有心思談戀愛？”笙歌搞不明，又不是傻子，性命重要還是戀愛重要？
四錢垂下頭，玩着大拇指。
“難道，夢魘對你的影響很大？”笙歌揣測。
夢魘加上青春期，沒準可以讓人拎不清。
“不，不是。”四錢細語，聲音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