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媽媽還是笑模樣，“這孩子不會說話，她說得沒錯。”
男孩爸爸臉上可就沒那麼高興。身體側到一邊去了。
“啊哈哈哈哈。你家孩子多大啊？哪上學啊？”楊勇立馬說。
笙歌站在牆角接着玩魔方。
男孩縮在角落裏，盯着對面的女孩子。
媽媽拍拍男孩腦袋，嘴裏接話，“就附近的嘉陽幼兒園，玫瑰班大班。”
“哎喲，巧了！”楊勇激動道，“我們家笙歌也是大班。以後一塊上下學啊，在班裏也有個照應。你家孩子多大？幾月？”
“6歲，2月。”
“我家，1月。”
扭頭對笙歌說，“笙歌，以後在幼兒園要照顧弟弟，知道嗎？”
笙歌擡頭，只給了楊勇一個眼神，男孩一個眼神，又繼續低着頭擺弄。
兩大人聊了好一會，道別。進屋的進屋，出門的出門。
一進屋。
楊勇叫住笙歌，“笙歌，你是怎麼知道他是啞巴的？”
沒人理。
小笙歌安神自主地擱那兒玩。
楊勇摸出一塊錢，放在桌上。
低頭玩的人瞟一眼，遛過來，動作迅速地將錢摸走，“別人說的。”
然後就走了。
一句話不帶多說的。
嘿，這孩子。
楊勇想了想，他們剛來。他一直忙着安頓的事，小區之間沒咋活動。笙歌卻一直在小區裏，就小賣部那兒，人多嘴雜，和人說上一嘴哪棟哪樓，就能立馬扒拉出一堆信息。
估計是擱那兒聽到的。
楊勇琢磨着，又摸出一個鋼板，想了想，換成五毛的，“我每個禮拜多給你五毛，你在外面別欺負人間小孩，也不要當着面說人啞巴。如果他被人欺負，你幫着點。”
算是應下了。
楊勇：這孩子，錢比爹好使。
但這是兩人之間唯一能正常溝通交流的方式了。
買好小書包與本子，楊勇與隔壁甄家夫婦一同送孩子去幼兒園。
路上，笙歌吊兒郎當揹着個書包，東踢石子西拔草的，與上學大部隊保持着距離。
甄家孩子規規矩矩，一直在爸媽身邊。
馬上到幼兒園了，楊勇把人叫過來，忘了，叫不過來。
自己走過去，“記得答應我什麼？女孩子，說話要算數。”
笙歌點點頭。
楊勇很欣慰。
笙歌伸出手。
楊勇一臉微笑地將兩個鋼鏰給她。
人揹着書包進去了。
楊勇看着人，第一次去幼兒園啊，不知道會不會哭，與同學相處得來不……
旁邊，第一次去幼兒園的小班小朋友哭得稀里嘩啦，抱着爸爸媽媽不願進去。
楊勇看了眼他們：我家笙歌就是不一樣。頭也不回。
跟着老師進班裏。
笙歌看着周邊嘰嘰喳喳的小孩子，一個個圍着她問名字，問買的包，衣服，還問她的玩具。
她摸出了自己的魔方，有一個女孩子驚呼，“我見我哥哥玩過。你會玩？”
笙歌點頭，將魔方打亂，又手動還原。
幾人試着打亂，笙歌又還原。
這個遊戲迅速將笙歌捧在了高位，尤其是哥哥姐姐纔會玩的玩具，笙歌會玩，大家下意識將笙歌堆在了中間。嘰嘰喳喳不停。
老師走過來，見此，很欣慰：還以爲會不合羣，第一天就很受歡迎吶。
一直乖巧坐在位置的甄森看着人羣，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