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與武館一個方向。
兩家大人就培養小孩打成友好戰略合作伙伴。
看週末誰有空,一塊把小孩送了。
兩家皆有共同的難處:養孩子的痛。
甄深的殘缺,笙歌的頑劣,讓兩家家長迅速交心,彼此間惺惺相惜,都感嘆彼此不容易。
平時,買東西、做菜,都會給對方留一份。便是買衣服,看見合適的,也會給對方買一件。
甄媽媽也會教楊勇帶娃,“又當媽又當爸,不是那麼好當的。”
“尤其是媽媽。”
“所以,你要比常人更耐心、細心與愛。”
“笙歌現在這個模樣,與這之前爸媽角色的缺失有關。”
楊勇對這個女子很是敬重,她的身上自帶寧靜嫺熟氣質。
僅僅憑笙歌願意讓她靠近並會乖巧聽話這一點,楊勇便覺着她的話,該聽。
“另外,我建議你帶笙歌去心理諮詢師那裏看看。”
“你什麼特點,笙歌的性格發展,兩人該如何相處,心理醫師能給出專業建議。”
這話裏還有另外的含義。
能一言不合揹包離家出走,還能暴起拿磚頭打大孩子,這不是一般小孩會做的。
而楊勇的性格,也沒有那個能力拉得動笙歌。
楊勇點頭。沒多說。
他想到在山上樹上找的笙歌的那一眼,薄涼得像個動物。
週三,楊勇拿一份問卷走到在地上做深蹲的人旁邊,從皮夾子裏拿出一張五塊錢,“過來,問你一些問題。”
笙歌停下,拿衣服擦擦汗,沉默地走上前。
楊勇坐在地上,平視着她,一個一個問問題,說選項。
笙歌一個一個給了。
週五,笙歌學武回家看到一個陌生男子坐在沙發上。
楊勇介紹人,“叫叔叔,是爸爸的一個朋友。我要做飯。你陪着他,照顧客人。”
笙歌擡頭睨了一個眼神,徑直回房間放書包,開始師傅交代的練習。
男子自來熟,站在房間敲敲門,問可以進來嗎?
沒有人答覆。
男子走了兩步,停下,蹲下身笑着交談。
笙歌自顧自地練習,練完從書包裏摸出作業本,是老師(開小竈)給她的作用,抄寫作用並朗讀。
笙歌都照做。
一個小時後,男子與楊勇、笙歌一塊喫飯。
笙歌全程不語,盯着肉喫。喫完便下桌。
回自己桌上將作業完成後,摸出魔方玩。
男子都不嫌累,轉在身上。
晚上九點,男子離開。
笙歌舒了一口氣,關上門,拿出書包,數着今天的糖果與錢罐子裏的錢。
數了一遍,摸出三顆,蹲地上研究4層魔方怎麼玩。
週六。
男子又去武館找笙歌。
在臺上練習的笙歌見到這人,只覺着自己的領地被盯上了。
甚至在幼兒園,笙歌也看到這個人,進了老師辦公室。
他盯着她常呆的樹。
她盯着他的背影:這個人是楊勇派來對付她的。
他觀察她,借他拿住她。
就像那個老太婆,會給一塊錢給隔壁的兩男孩(十來歲)抓她,一樣的。
她不能暴露。
週日晚上,笙歌起夜上廁所,看見楊勇盯着桌上。
笙歌看過去,桌上放着幾張紙。
楊勇覺察,立馬抓起紙揉成團,“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笙歌低眸,走了。
在此之後,她沒有看見那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