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沒當回事。
只是在沒收到巧克力後，略微上了心。
而後幾天，那幾個女孩子拉過笙歌，氣鼓鼓地說看到溫凱斌與別的女孩子玩到一塊，如果笙歌要找他，她們站她後面。
笙歌這才上了心。
上升到要戰鬥了，意味着遊戲需要有個結果了。
笙歌找上前，果然見溫凱斌與幾個女孩子說說笑笑。她們手上有她常見的巧克力。
溫凱斌見到她，擋在女孩子面前，溫聲說道，“笙歌，你會打架嗎？”
笙歌冷笑。
“我不喜歡打架的女孩子。那不是好女孩。”
笙歌抱胸，怡然自得，“是因爲你知道，你會被打嗎？”
溫凱斌皺眉，目光略帶責備，頓了兩息，“你打吧。我不會還手的。”
後面的女孩子立馬幫腔，“你敢打，我告訴老師。”
笙歌歪過頭去看背後的女孩，笑笑不說話。
勁直走上前。
溫凱斌逼迫着，自動讓路。
後面的女孩也如小雞般跟着老鷹轉，讓出道路。
笙歌笑意盈盈離開。
師傅（武館老師）說過，不同行爲有不同的迴應方式。
打架便用打架的方式解決。
吵架便用吵架的方式解決。
不能亂。
現在，她也得用“情場”的方式解決。
在幼兒園，誰交過的男朋友、女朋友多，誰厲害。
誰受很多人喜歡，誰厲害。
打擊溫凱斌的方式，不是打架，而是與他比“過家家”遊戲誰更厲害！
鄉下那套方式不好用了。
城裏，得溫凱斌這種公子哥的方式纔對。
笙歌特意觀察，觀察男女之間相處時的變化。
她不捨得動用自己的糖果，便用別的方法。
對女生，攬着走，有點身體接觸容易拉近距離。
對老師，常誇，偶爾要學別的女生要哭不哭。
對男生，照常做就好了。該爬樹爬樹，該逃課逃課。
另外，她特意開口跟男孩子們學打籃球，很快贏得男孩子們好感。
漸漸的，幼兒園裏，小朋友們討論笙歌比討論溫凱斌多。
每次經過他時，她學着他的模樣，學得標準，溫文爾雅，笑不入眼。
溫凱斌皺眉。
但很快，溫凱斌拿着水與零食含情脈脈站在籃球場外看着她。
她轉身，目光觸及他眼時，感覺自己又上了一課。
對決不一定立刻要分出勝負，還可以假裝投降，等待時機。
笙歌目光打轉，見到蹲角落裏與人比劃聊天的甄深。
抱着球走上前，攬着人往前帶，“走，咱回家。”
甄深：？？？
兩人雖是鄰居，但並無多少交談。
甄深知道笙歌並不喜他，從來不會與他多攀談。
等出了幼兒園，甄深停下。
笙歌看向他，等着。
甄深眼珠子轉轉，沒等爸爸，與老師打聲招呼，跟着笙歌回去。
路上，笙歌勁直在前面，模擬着打籃球動作。
步履不快。
甄深跟在後面慢慢走，一路安穩。
一學期過去，幼兒園放假，笙歌得了兩張獎狀。
進步獎與最受歡迎獎。
楊勇看着桌上的獎狀，再看着抽芽般長身體的笙歌，與之前蠟黃飢瘦的人判若兩人。
老師評語裏的詞有溫度，比那機械的報告好多了。
下意識相信老師評語。
朗笑三聲，“走，咱下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