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測深,只能把船上所有的帆都收起來,等船停下來,才能測深。

    升帆和落帆的工作量很大,得召集所有的船員一起幹,才能完成。

    船上標配的200拓繩子(366米)放到頭,居然也沒夠到底。

    有的船員害怕,擔心船要掉入地獄。

    認爲他們肯定跑過頭了,東國在他們後方。他們跑到天邊了,要掉下去了。

    開始發牢騷。

    牢騷越來越大。

    航海正好一個半月。

    “我開始演講,鼓舞人心。也承諾再給半個月,若是找不到,便返航回去。”

    當時準備的糧食只有三個月。

    爲得就是以防萬一。

    結果第二天,看到候鳥往西南方向飛。

    便改向,跟着候鳥走。

    第四天,看到人類活動跡象,陸續從海面上撈起一些蘆葦、地瓜蔓、小樹。

    第五天,上岸,發現是東國的小島。

    便以此爲根據點,迅速攻佔,補給物資後打入東國本土。

    講完第一次出海,又講各種奇怪的軼事。

    比如某次,木森後背不舒服,有船員建議喫海魚的魚骨頭,並用隨身帶的楊柳樹枝和老鷹羽毛爲他祈福。

    他們彷彿有無數的話可以講。

    一口氣講到了半夜。

    笙歌沒撐住,睡了過去。

    木森見此,抱着人,也睡着了。

    睡着沒兩時辰,被章公公叫起早朝。

    笙歌撐着腦袋坐於金鑾殿前。

    朝上沒有新鮮事。

    腦海裏全是木森講得新奇之旅。

    急匆匆結束早朝,迫不及待趕去紫薇宮。

    木森已經早起練功。

    他的步伐十分沉穩。

    相比於記憶中的他,現在的木森有些陌生感。

    昨日的欣喜在看到變化的這一刻,有了別的滋味。

    “木森!”笙歌喊。

    木森定住,扭身回頭,朗笑,“陛下。”

    這個笑容被笙歌捕捉到。

    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加深。

    “今日你也回都城了,想好要什麼獎賞沒?”笙歌問。

    “但憑陛下安排。左右陛下不會虧待臣。”木森直接說,拿毛巾擦汗。

    笙歌見此,將手伸過去。

    木森愣了愣,將毛巾遞過去,臉上的笑成了化不開的傻笑,下意識低了身子方便笙歌。

    在外征戰的日子,他又長高了一點,比笙歌高小半個腦袋。

    笙歌並未服侍過人,接過毛巾邊擦汗邊說:“你已是都督。位置很難再高。”

    “元帥一位你還不夠。”

    畢竟夏國主戰,還是陸地。

    蔣木森主水戰,陸戰還沒成績,難以信服各方將士。

    “不過封號與財產,朕絕不吝嗇。”

    木森依舊是那傻笑,“聽你的。”

    “那你說,封號叫什麼?”笙歌的手聽住了,思索着。

    木森專注於笙歌給自己擦汗的手,一直半弓着身,隨口道,“就威武吧,霸氣。”

    “俗氣。”

    “俗氣卻響亮。臣喜歡響亮的名字。”木森說,見人一直沒動作,乾脆脫了外衣,示意後背擦汗。

    笙歌認真地給他擦了脖子,順着他的想法給他擦了背,“朕看你野心不小,還思索着讓朕服務你。”

    木森笑,仰頭與他對視,“陛下恩賜。”

    笙歌眼中飛花,脣舌功夫依舊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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