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還在改造。
他暫居父母家中。
父親在外鎮守。
母親聽聞，趕過來，“可有對皇上說賜婚一事？”
木森搖頭。
“怎會？你現在立了大功，正是大出風頭之時，皇上爲何不答應你賜婚？”蔣夫人道。
木森開口，“皇上要立皇后。”
蔣夫人愣了片刻，“哦。”
明白了過來。
立後是大事，什麼時也不可能與立後大殿衝撞，或者搶了風頭。
蔣夫人對兒子的神色有些迷惑，一時不清楚原因，只道：“那可以先賜婚，將婚禮時間放在立後大典之後。依你與皇上的關係，應該可以答應吧。”
這些年兒子在外，全是蔣夫人孃家的侄女照顧她。
蔣夫人很滿意，想讓兒子娶她做兒媳。
“再說吧。”木森推諉。
蔣夫人抿抿嘴，將嘴裏的話咽回去。
兒子現在是都督，比他丈夫還高一階。
斟酌着說，“兒啊，你可是不喜囡囡啊？”
木森思索兩息，想到陛下，面容背對着母親，看着窗前的筆墨道，“娘，你若喜歡錶妹，大可以收她做義女。有父親與我做鎮，她可以找一個好夫家。”
“都督府修整得差不多了，我明日便搬過去。”
“娘回吧。”
娘張嘴，又閉上。只嘆氣，出了書房。
出去後，扭身看着屋內，再次嘆氣，走了。
木森閉目、深呼吸，片刻，睜眼，調查他選的皇后是何人。
兵部尚書，劉閒。
爲人看着沉默，卻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爲官二十載，從小門小戶一路爬到正二品，擋他路的人都死了。
但這些年皇上堅決未娶，小姑娘熬成了大姑娘，幼女也長大了，便將嫡長女嫁人了。
挑得是前年皇上支持的新科舉選出的榜眼。
很高明的一招。
榜眼門第不高不低，人雖被派去中部調任，但他是陛下第一批選出的人才。
是陛下的人，未來必然重用。
此時好控制，未來鵬程萬里。
此舉幾乎等於站在皇帝這邊。
先皇一事，先皇派裏還有聲音。
劉閒明面上還是先皇派，身子是新皇派，女兒婚事之說兒女情長，什麼髒水也潑不着。
怪不得其女會再次出現在陛下臺案上。
嫡幼女劉若，今年17，正是出嫁的年紀。
姐姐祕密之前調查到，有虐待下人的習慣。
後來便再也打探不到消息。
之前說話的人被人“不小心”殺了。
明面斷行的風評與都城裏每一位貴小姐一樣，端莊優雅。
只怕也是個好角色。
想起還是陛下還是太子時，他說過，“本宮後院本就不是蠢善之人生存之地。”
“若有本事，忠誠於本宮，能爲本宮管理後院，便是一能人。”
想來，他要得正是這樣的能人。
調查清楚後，木森不知自己何爲。
不願進宮。
上過早朝後便蝸居在都督府。
九月的夜晚，涼風吹起，樹葉紛紛而落。
木森坐於窗前，躺在太妃椅上，抓着一本遊記，一邊飲酒一邊觀看，好不自在。
“好啊，朕還擔心你犯情愁，原來你已是書中自有顏如玉。”
木森猛然坐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