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木森喫驚不已。

    夜來覓友,從來是他乾的事。何時由殿下來做?

    不禁懷疑眼中人可是眼花,臆想。

    笙歌上前兩步,盯着他,沉默不語。

    木森呆呆仰望着。

    忽然,笙歌身子一軟,倒在他身上,“可是怪我?”

    木森愣住,抱着身上的人,消化片刻,笑了,“陛下,是擔心臣?”

    視線與近在咫尺的黑眸對上,涼薄如水,清冷寡淡,好似寡情,此刻水面無波,清澈見底。

    木森忍不住吻上去,與之呼吸與共。

    “臣,感念陛下這些年不娶之心。”木森笑道,“臣非是不懂。也絕不會阻攔陛下的路。陛下大可放心。”

    笙歌眸子轉動一二,低頭,依舊沉默。

    許是夜色太好。

    即使門窗不可見,木森也覺今晚夜色正好,懷中人太美。

    “陛下。”

    笙歌擡頭。

    本想安慰人,見到心上人的臉忍不住晃了心神,改了主意,道:“陛下越矩了。以往陛下最重規矩了。”

    笙歌輕笑,“你以爲我真是聖人?一言一舉都在規矩中?”

    木森將人攬入懷,“臣該死。不該讓陛下越矩,自該夜夜迎於聖前。”

    他聲音輕柔,嗓音迷惑人心。

    語言卻輕佻。

    舉止——笙歌感覺到手放在了臀部,眼睛眯起。

    “愛卿不會一直想着壓朕塌上吧?”

    木森附耳,“此臣唯一不臣之想。”

    笙歌起身,拂袖離去。

    木森三兩步上前,將人抱住,“歌行!”

    頭埋在背部,時間寂靜了一瞬,有人細語,“我想你。”

    這些天他一直沒進宮。

    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陛下。也不想接受陛下立後一事。

    腦海裏卻一直想着他。

    六年異地相戀,其中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笙歌轉回身,沉默片刻,“我,今晚留宿於此。”

    木森笑。

    笙歌摸上他的手,手中繭子一條連一條,不似都城貴族之手。

    他知道他的辛苦。

    木森將手握住,十指相扣,將人抱住,“陛下,臣可以與你約會嗎?”

    笙歌愣住,“現在?”

    看向窗外,夜深天涼。

    木森拉着人去後院。

    都督府還在改造。

    正中央有一高樓。

    舉燭登高,十指未曾放開。

    笙歌略有疑惑,很快笑起,與旁邊一直傻笑的人肩並肩。

    及至頂樓,此處未有屋檐,是平屋頂。

    木森爬上去。伸手去拉笙歌。

    笙歌觀此處高度,夜濃,視野受限。

    三樓該有三四丈(約10米)。

    未細想,爬上去。

    整個視野皆是蒼穹。

    今晚月光清淡,時隱時現。

    視野並不好。

    “觀天象,夜遊城牆也可做到。”笙歌道。

    “咱中這睡吧?”

    “什麼?”

    木森率先躺下,披風裹住全身。

    怔愣一二,將就着躺下。

    許久未睡地上,睡在屋外了。

    怪不得非要拿厚披風。笙歌心想。

    “臣早就想這麼做了。與陛下一塊躺下,看星星。”木森激動道。

    “航海,水戰,時常要夜觀天象,遇上美景,就想着與陛下一塊欣賞多好啊。”

    笙歌沒怨言了。靜下來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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