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雖有所耳聞。
但一直覺着:皇上必然有自己的想法而從未阻攔。
皇上選中他,有他的理由。
再糟糕的孩子,皇上也能調教好。
但這麼些年,這個孩子依舊怯弱,沒責任沒擔當,手裏更無一點權勢。
身邊的太監扒了太監服,裏面穿得都比他好。
這根本不是培養,這是棄養。
太子已經十歲了。
他與黃生也早過而立之年,三十又五了。
等到太子不在時,木森表達不贊同,“陛下,此子身無魄力,做事猶豫,沒有你的一點影子。”
笙歌不語。
“陛下不可能不老不死,執政百年。待到陛下退位時,夏國還需一位強悍的君王領導,而不是這麼一位怯懦怕事的膽小鬼。”
依舊得不到人反應。
木森沉默看着人片刻,轉身離開。
找到太子,親自教人習武。
笙歌也不攔着。
只是晚上拉着人,毫無節制。
“朕看你有精力的很。”
木森皺眉。
此後,他觀察着,見皇上真的不是在培養這個孩子,人前人後,這個孩子都很糟糕。
扶不起的阿斗。
這個樣子,沒人會希望他上臺當政。
若是他亂來,夏國豈不危險?
他的皇上,不知什麼時候走得越來越遠了。
白天疲於教導太子,晚上還要應付一個脾氣不好的太子的爹。
木森的精神越來越虛弱。
十五休沐日。
他離開皇宮,騎馬遊走。
那個皇宮,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也讓他感覺窒息。
不想回去,不想在那裏再呆着了。
也許是這個地方太過熟悉,下意識地便來了此地。
看着漫山遍野的綠意,心情得到放鬆,想起來:他的愛人,還困在那座皇宮中。
回去。
城門處看見將軍府的家丁。
停馬詢問,“可是母親有事找我?”
家丁點頭,“夫人想讓都督回去一趟,他有要事相商。”
木森趕至將軍府。
入正堂,卻見三個孩子圍着母親轉。
“母親。”
老人見他,先是一笑,“這些都是你侄子,都是咱族上優秀的孩子。看看。”
木森臉笑眼不笑。
老夫人不喜,眉目皺起,讓下人將孩子帶下去。
“阿森,我知道你不打算結婚了。你與皇上的事,我也不說了。”
“但你總得爲以後着想。”
“總需要人養老。”
“以後過世,也總有個摔盆的。”
“再說了,一個都督府,雖不能世襲,你帶帶小孩,也可以傳承下去,振興家族。”
這怕是不知道族中哪個短目的教唆的。
“娘,你也知道伴君如伴虎。”
“這些孩子,若是他都督府的人,只怕會因他早亡。”
“而在蔣家,他們可以活得好好的。”
“筆墨好,成爲文臣;武藝好,成爲武臣。”
“無論如何,都不是死人。”
這些年,皇上越發忌憚小氣。
他實在不敢過繼一個小孩,給所有人添麻煩。
蔣夫人嘆氣。一臉愁容。
木森寬慰夫人,“母親放心,皇上與臣朝夕相處,他是明君,我不二心,自然萬事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