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

    木森與笙歌商議着:“陛下,臣思索着想海上通商。”

    這些年巡查海岸,發現不少臨近國,有不少珍稀物品。

    而國內經過這些年的調養,國泰民安。

    國庫甚至加倉存儲物資。

    “以海上通道,互通有無。必然能讓夏國更加富強。”

    笙歌搖頭。

    “我計劃讓你與你父親攻打冬國。”

    這些年,冬國養兵蓄銳,早已不滿當附屬國,虎視眈眈盯着夏國。

    只不過這些年夏國兵強馬壯,冬國不敢進攻。

    公共園林在都城引起熱點,很快興起全國。

    這些年,公共園林的建設如火如荼,犯罪率也確實下降了不少。

    國家穩定。

    木森反問,“陛下真的要爲了一己私慾,讓百姓重新過上貧苦、每日勞作的苦日子嗎?讓將士在戰火中犧牲?”

    “一己私慾?”笙歌皺眉。

    木森勸道,“陛下,打仗得到的收益不過幾座城池。代價是死上上萬甚至十幾萬人。需要一代人、幾代人努力,國家才能調養生息。”

    “世事難料。我們並不能保證,夏國一定是最後的贏家。”

    “但通商不一樣。共贏。”

    “國家兵強馬壯,有能力護得住自己的財產。通商,可以讓國民過上更好的生活。”

    “陛下兩次改革,不就是爲了國富民強?”

    笙歌冷目,“迂腐至極。”

    “你以爲冬國這些年安心做附屬國?”

    “朕身邊、你身邊、數個皇子身邊,哪個沒有冬國的細作?”

    “夏國兵強馬壯不錯,可冬國一樣精兵強將。只等挑起夏國內亂,便立馬開戰。”

    “朕,先發制人,又有何錯?”

    木森爭執:“哪個皇上不想做天下共主?哪個國家不想吞併鄰國?先皇們也無不想吞併冬國,哪個做了?陛下就因爲心中的想法便想開戰?你想過我們這些將士嗎?想過那些死狀殘忍的士兵嗎?想過在家等着孩子歸來的母親嗎?想過辛苦耕種也還不上國家賦稅的百姓嗎?”

    “你一句吞併,夏國所有人成爲你的棋子。若真的國破家亡,陛下又該如何自處?”

    笙歌冷冷看着他。

    他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不再與他感同身受。

    被戰火洗禮與士兵的死亡,嚇破了。

    一把鈍了的刀,該扔了。

    笙歌的眼神被木森捕捉到,他立即明白笙歌想幹嘛。

    深呼吸,沒有當場發作。

    扭身離開。

    一個人越走越遠。

    不知不覺,竟迷路了。

    這座皇宮,他進出幾十年,竟也有迷路的一天。

    仔細想想,也不意外。

    他總去想去的地方,去看想看的地方,固定的地方與人,其它地方裝作不存在。

    即使再假裝,也有僞裝撕開的一天。

    木森視線轉了半天,看到了遠處的佛塔,那是萬壽宮的塔。

    位於皇宮的西方。

    萬壽宮到城門或者到紫薇宮的路線,他都知道。

    根據方向,徑直走。

    有宮殿繞過宮殿,有荒地走過荒地。

    他知道了冷宮的位置,也知道荒地的泥土埋着森森白骨。

    只盯着一個人的好,自然只能看到他的好。

    這是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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