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是及時雨,過一陣就好了。等雨小些了再出門。”…
秋霞站在窗子旁,向外看了又看道,“天色本好好的,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場…也不知是誰哭了…有人說,當有人傷心的時候,天,就會下雨…“”…
凡鐵聽了,不由淺笑,“姑娘這話聽着,怎麼有絲兒的傷感?”
秋霞看向凡鐵,回道,“許是受了雨天的影響。”
綠女坐在桌旁,未參與話聊,只是將桌面上攤得家當收起。“嘩啦“”叮噹”的銀器聲,在寂靜的屋中格外入耳。
凡鐵看着那堆東西,好心的提醒道,“小姐這些值錢的東西,可別現了眼。京城裏有見財起心的,需小心着點兒。”
綠女收好了後,對凡鐵道,“這些我倆隨身而攜,應是無礙。多謝關心了。”
確實,從秦府出來時,貴重的東西都在她身上,其它用品由秋霞隨身。倆人分工得細緻小心。
雨,終是漸漸的停了。
凡鐵告別離開。綠女對秋霞道,“路面好走些了,你並去秦府一趟,向小石子告知我倆人的住處。”
秋霞知她口中提小石子,而實則心裏惦着秦生。
“放心吧,小姐。這點兒事,奴婢還是辦得好。”秋霞嘻嘻笑。
綠女看了看空蕩蕩的屋子,上後柴房去瞧了一遍。凡鐵給的點口糧早空了,調味品之類的廚用,也快見底了。
她對秋霞又道,“你給小石子捎了信,回來之時,買點糧食和味料回來。花點小錢,請幫工搬運回來。”
秋霞一個小女子,力量活當是幹不了的,只能破費點小錢了。綠女給了點銀兩她,透支出去了一筆錢。
雨過天晴,天空如洗淨了般明亮,屋外的空氣清新爽人。
綠女在屋中盤算着一些事,構架日後爲百姓看病的大事。
秋霞則依綠女吩咐的事,懷着激動的心情往秦府而去。想着要與小石子會合,心裏當然是開心的了。
走出破屋,一路上倒是遇不上一個人。這一處不知爲何杳無人煙。
沿着凡鐵說的走大道,她行走了大約五十來米的樣,真如凡鐵說的,一眼看見了他口中的青竹茶館。
京城裏的茶客們,有的衣着光鮮亮麗,有人穿着普通平常,在茶館裏自如的來去。
這應是家不挑剔的茶館,什麼檔次的客人都有。
那日在此,聽着好聽的琵琶聲,綠女和秋霞都好是沉迷。更何況是喜愛小曲的聽客們,那更是醉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她只是一個轉身,卻不小心與一人相撞。
“小姑娘,看着點,盡往大爺懷裏鑽幹啥?”…
萬貴閒來無事來茶館找九桂的,纔到門前並與秋霞來了個滿懷。
他本嘻皮哈臉的調言,待看清了秋霞後,臉上立時變了樣嘲笑道,“是你?…聽說,你和你家小姐,被秦府趕出來了…現如今,跟我萬貴沒啥兩樣了。”
想起秦府桃園時,萬貴舔着臉面摘秦府的桃。當時和綠女算是初次見他。看這無賴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秋霞聽他嘲笑之言,厭惡的臉色瞪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費口舌,轉身並走。
“萬貴,你欺一小姑娘幹啥?”這時,一女子清亮的響傳來。
秋霞轉頭一看,茶館的側門走出來一位姑娘。
她一手拿着褪了色的棒縋,腋窩下夾着洗衣的木盆,盆裏裝了滿滿要洗的衣裳。
這姑娘生得眉清目秀,眼兒靈動,小嘴紅潤。膚色在農家女中算是白的了。一身的素色粗舊布裳,擋不住那份獨有的美。
萬貴一見此女,諂眉笑眼的湊了上前,對她道,“九桂,我是來看你的。哪能和一小姑娘瞎掰?”
“纏我幹啥?我可沒功夫和你閒話。”九桂見他湊了上來,嫌棄的樣兒,側了身子躲開他。
茶館裏又出來一人,對着萬貴豎了眼道“又來纏我九桂姐,真的是狗改不了喫屎!”
“嘖嘖嘖…任武,你是看九桂在這,就不把我萬貴放眼裏了?”萬貴馬下臉來,盯了任武道。
任武聽言一笑,更是調侃,“你萬貴算哪根蔥?不管九桂姐在不在眼前,我哪時都戲言你。”
”哪根蔥?我,我萬貴可是沾了大名鼎鼎秦府的光,帶着親系身段的!”萬貴被激怒,雙腳跳起老高大聲道。
他這一說,一跳將。門前往來的客人,都駐足瞧熱鬧。
九桂見此,白了萬貴一眼,道“甭管你哪根蔥!別擋了茶館的好生意!去去去。一邊兒去!”
萬貴見九桂發了話,嘴巴閉得好好的。
他見九桂往後院裏走,趕緊也跟了去。九桂是上小河邊洗衣的,他這是跟了去玩。
茶館裏很忙,店小二任武又忙着去招呼客人了。秋霞站在那裏瞧了半天,差點兒忘了正事。
這麼久不回,怕綠女擔心,她又匆匆往秦府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