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公子站在一邊看得牙酸,“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含情脈脈的?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陌初黎頓時耳根子就紅了,顧清墨面無表情直起身,神色淡然,“賀公子若是書沒有讀好,本座可以與師兄商量一番,讓你與新入內門的弟子一起去學堂上課。”

    賀公子一聽就知道顧清墨這是在內涵他,“怎麼,本公子話說錯了?”

    “賀公子與我們不同,不清楚我們的規矩,還是不要亂說話比較好。”

    “嘖,不說就不說。”

    不就是一句玩笑話,何必生氣呢,而且還在警告他。

    賀公子暗暗腹誹,說着說着突然想起來一句話。

    對一個人只有在乎,纔會產生各種各樣的情緒。

    但是,顧清墨對陌初黎的在意,是師徒,還是已經變質了?

    情魄未歸,心卻動了。

    有趣,真有趣。

    陌初黎在聽到顧清墨的話時,耳根的紅色轉眼間便褪了下去,眼底浮現絲絲懊惱。

    “去收拾一下,叨擾這麼久,我們也該回去了。”

    陌初黎被顧清墨清清冽冽的嗓音拉回神,“現在過去多久了?”

    賀公子擰了把衣服上的水,“不多不多,也就一個晚上。”

    “一晚上?”陌初黎一臉驚訝,他就算完全入定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但還沒傻到相信只要一個晚上就能完成突破。

    賀公子也沒有解釋,揮揮手,不遠處就又出現了一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小房子,“去吧,你再不去收拾一下,本公子都想把你這樣子畫下來了。”

    陌初黎聽了賀公子這番話,下意識把腰間的衣裳綁在腰上,然後快速向小房子跑去。

    他現在的樣子確實很狼狽,太丟人了。

    顧清墨看陌初黎幾個閃身就不見蹤影,對賀公子道,“你不要這樣戲弄他。”

    “怎麼,不就是開個玩笑,護得這麼緊?”賀公子斜眼睨着她。

    顧清墨沒搭理他。

    等到陌初黎換好衣服回來,顧清墨都沒有和他有交流。

    師徒離開百鶴閣時,恰逢旭日東昇,藍月依舊高懸。

    陌初黎出來,才反應過來賀公子說的“只有一夜”是什麼意思。

    “走吧。”

    他們的東西都在儲物袋裏放着,沒有再回去酒樓的必要。

    陌初黎跟着顧清墨直接離開城鎮,向着善氏的領地一刻不停。

    五天之後,他們才終於靠近了善氏的領地,然而進不去。

    善氏被圈禁,是光明正大的圈禁。

    這裏與其說是善氏的領地,倒不如說是善氏的圈禁之地。

    外面的人不允許進去,裏面的人也不許出來。

    顧清墨和陌初黎找了處視野不錯的酒樓,廂房的窗戶正對着入口,那裏有很多的妖修把守。

    師徒兩個看着地圖想罵娘,爲什麼最重要的地方沒有任何特別的標註?

    善氏的圈禁地是三面環繞的山谷,唯一的入口就是他們剛纔看到的這個。

    “師父,這個山谷不是正常形成的吧。”

    陌初黎對照了一下,那個快要把整個領地給包圓的山谷,怎麼看都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顧清墨也是這樣想的,那山谷周圍還散發着法陣的氣息。

    總覺得有點麻煩,他們要如何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潛入善氏?

    顧清墨一個人還可以,陌初黎就有些麻煩了。

    而且,看情況,守着善氏的那六個妖修的修爲並不低。

    不然,怕是早就有其他妖修上門來搶人了。

    “師父,那有沒有可能是幻術?”

    “狐妖的幻術?”顧清墨想了想,“未必不可能。”

    現在他們需要知道善氏的具體情況,必須要進去,而且要儘快,這樣纔好做安排。

    “你今晚就留在這裏,我去去就來,”顧清墨不放心的問了句,“你一個人不會有事吧。”

    陌初黎心中一暖,雖然顧清墨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但是至少是關心在乎他的,“師父放心吧,弟子現在好歹是個元嬰,還不至於那麼脆弱。”

    “你心裏有數就好。”

    ……

    到了夜裏,顧清墨跟陌初黎交待了兩句,便混進了狂歡的人羣中。

    這種時候雖然是妖修妖氣最鼎盛的時候,但也是最混亂時候。

    夜色不一定能成掩護,但是人羣可以。

    守衛再森嚴也沒關係,這種時候他們的注意力會被分散很多。

    顧清墨找準機會直接竄了進去,速度快的失去身影。

    守在入口的一個妖修打了一個而噴嚏,感覺到一陣風從臉側刮過。

    這個山谷以爲形狀的緣故,入口處天天都有風流,守衛對突然刮過的風沒有放在心上。

    顧清墨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裏面,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貧瘠。

    與外面的熱鬧完全不同,這裏就像是充滿死寂的荒蕪之地。

    泥土乾裂,寸草不生,甚至連活物都看不到。

    因着善氏的人數不多,而且這個圈禁的山谷是用法陣支撐的,想來並不會太大。

    顧清墨將身形隱在黑暗中,飛快的深入。

    陌初黎還在酒樓等她,她最好速度快些,要是錯過了今晚,還要再等明晚,其中會發生什麼變數還未可知。

    顧清墨速度很快,轉瞬間就來到了山谷的中心腹地。

    在這裏她總算能看到人影了,微弱的火光在一片黑暗中跳躍,指引着方向。

    善氏善用藥,顧清墨遠遠就聞到了苦澀的藥味,這是與藥峯上淡淡的藥香不一樣的感覺。

    顧清墨沒有立刻現身,而是拿出斷寒,御劍而起,直到接觸到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果然如她所想,這山谷上方被下了禁制。

    善氏的真身是天鵝,飛翔是他們的本能,不然也不會把族羣建在天池。

    不得不說,申屠氏或者是第五氏真是夠狠的,將他們困在資源匱乏的一方寸土,連足夠的水都沒有。

    這完完全全是要逼死他們的節奏。

    顧清墨飛到善氏居住羣落的上空,只是遠遠看着,就能發現四處都被設下了法陣,看樣子是用來監視他們的。

    火焰的周圍還坐着一圈又一圈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無法言喻的哀傷絕望,甚至有些人都麻木了。

    顧清墨看向座位最靠前的虛弱女人,想來這就是善氏的族長,善悅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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