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人間六月天,荷花露尖,蟬鳴漸生,天氣也不知不覺變得炎熱起來。

    電子錶的生意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不得不說,首都的有錢人不少,電子錶已然賣出了近兩萬只。

    回收資金近40萬。

    這是大幾十口子努力一個月的結果,除了李信的小弟在賣之外,五進院的住戶也賣了些,當然賣的最多的還是李信小弟們找的下線。

    不過賣到兩萬只之後,電子錶漸漸不好賣了,市場漸漸飽和。

    要知道剛開始的時候,有黑心、嘴甜的傢伙能把一隻表賣到50、甚至60塊錢,這會兒能賣個30塊,就謝天謝地了。

    畢竟現在的北京人口不到八百萬,而且那些最大的潛在客戶,小夥子和大姑娘們,很多都還在鄉下,沒返城呢。

    再說,電子錶一隻就三四十,也不便宜,能在首都賣出近2萬隻,已經不錯了,反正想要把手上的15萬隻電子錶全部賣光,基本不可能。

    爲此,李信不得不找到能喫下這批電子錶的羣體,比方說那些走南闖北的溫州人。

    這會兒,北京街頭已經出現不少溫州人,說實話,這羣人的膽子太大,他們幫李信分擔了不少壓力。

    值得一提的是,五進院子的住戶也陸陸續續地搬走了。

    畢竟幾個月不發工資,都等米下鍋呢,對於李信的糖衣炮彈,他們根本拒絕不了。

    甚至李信的小團隊裏,還從這些住戶中拉了三個人,鞋拔子臉和劉海柱兄弟。

    鞋拔子臉讓小心眼的李信狠狠收拾幾次過後,依然還能腆着臉要電子錶,甚至更進一步,還想加入小團隊。

    這貨也是個人才,夠不要臉,李信索性“大度”地放過他,同意他加入。或許以後,這傢伙能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至於拉劉海柱兄弟倆,這完全是應有之意。

    他倆是那些住戶中的罐頭廠工人的代表,對罐頭廠的情況瞭如指掌,罐頭廠瀕臨倒閉,是真的。

    以後想要接手罐頭廠,說不定還得需要他們的幫助。

    至於倒閉的原因,也好笑,屁大的罐頭廠派系不少,層次也多。外加管理不善,致使生產失控,導致質量變差,沒了口碑,也沒了客戶。

    最關鍵的是,罐頭廠的主營產品居然是黃豆罐頭,也難怪會倒閉。

    當下罐頭本就不便宜,說是奢侈品也不爲過,誰樂意花大價錢買破黃豆罐頭,估計用來出口還差不多。

    當然,雖說很早之前就有人提出,增加新產品,比如時下最火的水果罐頭。

    不過因爲派系、規模和資金等原因,這項舉措一直沒有落實。

    。

    進入六月中旬,李信靈境衚衕的院子總算裝修完畢。

    左挑右選,他選了一個二進院子的前院用來開餐廳,主體是由前院的堂屋和倒座房改建而成,百多平,用來做宴會廳。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小雅間,是前院剩下的屋子改建而成。

    最後,廚房在後院。

    說實話,規模不大。

    畢竟剛開始,他也算摸着石頭過河,槍打出頭鳥,不敢弄的太大,慢慢來。

    甚至連裝修風格,他都選擇古樸典雅的來,沒敢弄特別洋氣時髦的,怕讓人給舉報了。

    並且牌匾已經做好,就掛在門樓上,上書“海雲天”。

    名取天地,有“包羅萬象,雲聚八方美食”之意,囊括天上飛的,水裏遊的,而且海之藍,雲之綺麗,也算文雅。

    至於說原本口碑很好的“神仙飯莊”之類,李信沒用,它的名聲都被些那些叛徒敗壞。

    晦氣!

    等這段時間忙完,遲早要那羣白眼狼好看。

    星期天下午,海雲天某小雅間。

    今天是營業執照辦下來的日子,李信便招呼小團隊來此聚會,着手進行餐廳和酒館的開業事宜。

    此刻,衆人圍在一張圓桌邊,桌上擺着的是營業執照,小酒館加海雲天總共10多張。

    這會兒的營業執照非常簡單,A4紙大小,字體全部用毛筆手寫。

    海雲天的那張還複雜點,至少有個飯莊名兒,還有李信的名字和經營地址,主營業務,寫着“餐飲”。

    其中最顯眼的還是它的編號,0002號,除了那位不知名的1號,海雲天的這張營業執照,是首都發行的第二張。

    別說,還挺有紀念意義。

    至於剩下的小酒館的營業執照,比海雲天的更簡單,連所謂的名稱都沒有,只有名字、經營地址和主營業務。

    也就編號還算有點特殊,基本上都在百名之內。

    當然這些酒館的規模本就不大,李信打算店名就叫酒館。

    至於所有酒館的位置,那些小弟已經挑好,所在房子的產權李信已經買下,隨時可以開業。

    看着一張張晃眼的營業執照,衆人格外興奮,有小弟喜不自禁道:

    “真想不到啊,我張鐵柱有生之年也能當大老闆!”

    “狗屁的大老闆。”李信忍不住笑罵道,“咱們現在也就是個體戶,在他人眼中和待業青年,黑五類等同。”

    “那咱們也是最厲害的個體戶,最關鍵的是,以後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小弟還是激動不已。

    李信提醒道:“不過還是不要太招搖,小心點總沒錯。”

    “都跟您這麼久了,這點我們當然明白!”

    鞋拔子臉作爲剛加入的,自然不會有小酒館,瞄着一張張營業執照,他格外地羨慕。

    至於會讓人看不起、歧視,他完全嗤之以鼻。

    其他都是虛的,有錢最實在。

    想到這裏,鞋拔子臉賊兮兮地湊到李信身邊,滿臉堆笑道:

    “老大,您看這酒館的生意,我能經營嗎?”

    還不等李信回話,剛加入進來的忍不住呸了一口:“無恥之徒!”

    老子地位明顯比你高很多,都不敢這麼要求,你鞋拔子倒想得挺美,就憑你臉長?

    李信摩挲着下巴,看了這臉皮超厚的貨一眼,似笑非笑道:

    “想要經營酒館也行,不過你畢竟剛加入的,跟其他人肯定不能比,得幫我們辦件事纔行。”

    “什麼事?”劉全有急切道。

    “之前有一夥兒白眼兒狼脫離了我們,非常討厭,只要你能幫我們出口氣,經營酒館,不成問題。”

    “真的?”

    李信咧嘴一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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