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喬瞪大雙眼,咬着手帕,連話都不敢和秋漫說。
直到他們一行人走出很遠,林小喬才敢動彈,撲倒在林月兒身旁,幫她拿下抹布,哭着說:“已經去請大夫了,表姐你等等,肯定沒事兒的。”
“我的手,我的腳,一點兒都使不上勁兒,我是不是變成殘廢了?”林月兒的嗓子都喊啞了,無奈望天,淚水都快留幹了。
“表姐你一開始不去挑釁那個男人,不就沒這麼多事兒了嗎?別急,林家肯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林小喬埋怨林月兒多事兒,平常看着多機靈的一個姑娘,竟然會做出這種蠢事來。
“滾開!”
“表姐你……”
“滾啊,我不需要你可憐!”
林小喬扭頭對着掌櫃發了一通脾氣,“你們店家這麼多人看着,就沒有人能上前搭一把手?害得我表姐出了事兒,你們鋪子完蛋了!”
掌櫃長吁短嘆,“林姑娘消消火,我也沒想到他們下手這麼狠辣,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治好姑娘的傷纔是要緊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林小喬煩得要死,林月兒出事兒了,林偉深肯定會找她算賬,到時候她怕是連家都不能回。
這種時候,肯定得想一些補救的方法,她站在門口看了兩眼,抓住一隊巡邏路過的衙役。
捕快認出林小喬,“林姑娘,可有什麼吩咐?”
“快,追上前面那幾個人,對,就是一男一女身邊跟着個殘廢,務必抓住他們,將他們壓入地牢。做的好的,林家重重有賞。”林月兒想着,要是能把始作俑者抓住,也算是對得起表姐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聰明,“好了,你們也別在這乾站着了,還不趕緊追去!”
可惜林小喬說話不如林月兒好使,捕快猶豫的問道:“林姑娘可否告訴我們爲什麼要抓他們?到時候要是抓錯了人,可就難辦了。”
最近衙門糟心事不斷,鎮上也不太平,他們爲了自己的飯碗,小心行事纔是上策。
林小喬緊皺眉頭,第一次覺得和人說話這麼費勁,“可別羅嗦了,他們都已經拐進了小巷,要是遲了,可就讓人跑了!”
“有我們在,人跑不了,林姑娘還是說說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與他們說不通,林小喬只好繪聲繪色的把林月兒受到的苦楚說了一遍。
“就是那人,把表姐的手腳折斷又接上,接上之後又折斷,這是正常人能夠做的出來的事情嗎?此刻表姐的手腳還斷着呢,林家和那幾個歹人不共戴天,你們抓到人之後,直接送入天牢,剩下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林家自然會安排妥當。”
“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捕快自然不敢墨跡,一隊人小跑着追上秋漫等人。
而前面走的慢慢悠悠的秋漫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
“神醫豪邁,那林家人碰上你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秋漫全程看戲,心情不錯。
秋漫突然意識到把魏世隱留在鬼谷是一件相對安全的事兒。
魏世隱像是對剛纔的事情選擇性失憶,“買衣裳。”
秋漫指着前面一家鋪子,“那裏還有一家成衣店。”
這時,身後響起嘈雜的腳步聲。
不過片刻的功夫,三人就被衙役圍得水泄不通。
秋漫看見他們就頭疼,現世報未免來的太快了一點。
“就是你們傷害了林姑娘?”捕快問。
魏世隱沒有說話的慾望,並且十分厭惡突然出現的他們,影響着他買衣裳的心情。
丁一護主心切,“喲,你們就是那姓林的請來的救兵呀?就這麼幾個人,不夠打。”
他武功是不咋地,但是有毒藥,稍微一撒,這些人都得趴下。
“死到臨頭了還說大話,跟我們走一趟。”
秋漫都快成天牢的常客了,微微笑着和捕快說道:“小女和他們兩個不認識,這兒沒我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丁一怒了,“喂,你怎麼能這麼沒有義氣?”
秋漫眨了眨眼,彷彿在說:“這種情況講義氣有什麼用?三個人全都進去了,誰和外頭報信啊?留我一個人在外面,纔好爲你們周旋。”
丁一詢問魏世隱,“主子,我們直接毒暈他們還是自報家門?”
魏世隱的眼中從始至終只有秋漫一個人,“走,去牢裏坐坐。”
丁一掏了掏耳朵,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主子,牢房有什麼好去的,又髒又臭,把這些煩人的臭蟲解決了不就好了。”
捕快沒有心情聽他們碎碎念,只想儘快把他們捉拿歸案,然後去林府領賞錢。
“別廢話了,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有了魏世隱的吩咐,丁一也就束手就擒。
魏世隱指着逐漸走出人羣的秋漫,“她和我們是一夥的。”
秋漫身子一僵,一臉的無辜,“他亂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眼神既誠懇又無助。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果然吶,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漫漫,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是我的錯,不應該把你牽連進來。”魏世隱的眼神柔得能夠化出水來,哀怨又深情。
神他媽的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們才認識兩天,兄弟!你掰斷林月兒手腳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下場?
不過他是神醫,做什麼都有人兜着,她一個小市民,慘還是她慘。
她懷疑魏世隱是故意把她坑進地牢,他似乎覺得那樣的生活非常的有趣。
這麼一來,不論秋漫說什麼,他們都要把她一起帶走,你有沒有關係,等審問完之後就知道。
寧願抓錯,也不能有漏網之魚。
地牢果然如丁一所說又髒又臭,在裏面多呆一刻鐘都能窒息。
秋漫除了一開始有些震驚以外,情緒早已經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