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嬴政沒有因此放棄。
天不讓他登,他更是偏要登上去。
影密衛和羅網一堆的高手護衛嬴政,在這末日的景象中逆天而上。
天空滾滾黑雲,再次醞釀起紫色的閃光。
「陛下小心!」
趙高閃現至嬴政身前,左手內力翻騰,撐起了一張暗紅色的大網。
六劍奴跟隨趙高,同時匯聚內力,將這道羅網凝聚得更爲深厚。
咔嚓!
紫光從天而降,絕對的毀滅氣息轟在趙高等人的頭頂,趙高瞬間只剩下無比的後悔。
你來擋天地之威,你算個什麼東西?!
嬴政死就死了,你犯病爲他送死啊。
六劍奴也同樣在這個瞬間閉上了眼睛。
死定了,凡人終究是肉體凡胎。
章邯和司馬欣也絕望了。
這麼多人,唯獨武功最低下的嬴政,眯着眼睛直視蒼天,心志沒有任何的動搖。
「天地無闕。」
「火舞旋風。」
赤紅劍光劃破烏雲,先是一劍逆亂蒼天,扭曲了紫色光柱,再一劍斬出火焰吞噬紫光,烈焰焚燒了半片天空。
嬴政被剎那的劍光閃了眼睛,再睜開眼時就發現,天上的末日景象似乎緩解了不少,風雨雷電都不如先前。
趙高,六劍奴,章邯,司馬欣,一時間全都癱軟在地上,神色各異。
「居然,沒死,剛剛發生了什麼……」
章邯胸口劇烈地起伏着,雙手***了泥土。
……
陸言現身在烏雲之中,右手握着長虹劍,左肩膀飄浮着一根卷軸。
「九天玄女的氣息,嗯?」
這聲音紛至沓來,陸言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充斥着整個空間,它一說話,連空間都在顫抖。
飄浮在身邊的天書提醒道:「無處不在,無形無質,充斥天地,陸言,這就是戾魔。」
陸言倒也不覺得意外。
如今他已是天人合一的境界,連東皇太一都給不了多少壓迫感。但這些成片的烏雲,卻讓他直覺刺痛,無比戒備。
顯然,對方絕不是地球上的人類。
「原來如此,你是九天玄女的那本書。哼哼哼,封印已破,你區區器靈,無能爲也。」
「反倒是你,少年,你來自在宇宙之外。」
戾魔說到了陸言,烏雲雷電凝聚出一個身影,半身白髮,一襲黑衣,雙眼紫瞳尊貴妖冶,妥妥的一副魔君派頭。
「你可知對於這個宇宙,你就等同於病毒。而九天玄女那些虛僞的神,自詡爲宇宙的守護者。少年,你和這個器靈呆在一起,很不智啊。」
天書頓時跳腳,衝着陸言左耳朵叫道:「陸言,你別聽他挑撥離間。這玩意兒天生就專門幹蠱惑人的勾當。」
陸言當然不會聽信戾魔,因爲在天書和戾魔的態度之間,存在根本性的矛盾。
現在虞淵封印被破,戾魔已經在地球範圍內解放,但他最渴望的,應該是迴歸大宇宙。
然而地球還被天書的本體封印着。天書器靈也想掙脫這個封印的枷鎖,獲得自由。
從這個角度,戾魔和天書應該是利益共同的。
顯然戾魔因爲九天玄女的存在,默認了天書就是他的仇敵。
「他是怎樣,我自有判斷。反倒是你,戾魔,一個凡人皇帝的封禪大典,應該跟你毫無關係,你想做什麼。」()陸言沉聲一問,暗中已經用出「九煉烽火??悟在生前」,嚴防戾魔有什麼蠱惑人心的特殊手段。
風雨雷電俱散,烏雲也慢慢消退。
「陸言,他,跑了?」天書不可思議地問道。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種的纔是麻煩。」
陸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罵出一聲。
所謂「反派死於話多」,除了話多會給主角爆種的時間,或者話語觸發爆種之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只要你說話,就會暴露信息。
戾魔剛開始顯然對陸言有些想法,而陸言從他的這種態度中察覺了戾魔也有其侷限。可惜沒等陸言再觀望,他已經果斷跑路。
陸言又低頭看了一眼下方的泰山,嘆息一聲後御劍離去。
……
「哎,好了,天好了!看,天,太陽出來了!」
「太陽出來啦,結束了,結束啦!」
泰山上的衆人經歷了這麼一遭無法解釋的氣象災害,終於劫後餘生。
當太陽光再次照射在他們身上,所有人都大呼小叫起來,欣喜若狂。
「是,是國師大人,是國師大人顯聖了!」
人羣中有一個男人丟掉暗銀色的頭盔,雙手大張,對周圍人大聲嚷嚷:「我看見了,一柄赤紅的飛劍,還有長長的書卷,一定是國師大人救了我們。」
「我也看見了。國師大人就算仙去,也一定還護佑着我大秦!」
一個泥猴子爬了起來,抹了把滿臉的污泥,笑出一口白白的牙齒。
「國師大人,一手按劍,一手持書,是他,一定是他救了我們。」
「吼~」
「哦哦哦~,國師大人顯聖啦~」
剛開始小部分流傳的消息,很快就在整個泰山的隊伍中傳遍。
不少人言之鑿鑿地說自己看到了長虹劍,還有傳說中的天書。
而且就算是嬴政問起,這些人也堅定地認爲自己沒有說謊。
十年前陸言離奇失蹤,就有過謠言,說陸言是天上神仙下凡,幫助大秦奠定了帝業就回歸天上。
直到現在,咸陽還有一座巨大的陸言的金人銅像,左手按劍,右手握書,指點江山。
銅像的底座刻有陸言當年的豪情壯語:「匹夫而爲半世師,一言而成天下法。」
國師大人顯聖的說法,在不明就裏的人聽來確實心潮澎湃。可對於有識之人,就只覺得荒誕不經。
姬言仰望着天空,千里一碧如洗,若不是親身經歷,真無法想象這裏之前還是世界末日。
陸叔,真的是你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想,的確是陸言沒錯。他已經成爲天人合一了。」
月神來到了姬言身邊。
「異常的天象大概是被他驅散,但這天象的成因,……」
「什麼?」
姬言扭頭看向月神,後者一直用來遮住眼睛的白紗沒有了蹤影,一雙眼眸彷彿內蘊繁星。
姬言不免看得有一瞬呆滯。
月神眉尖緊蹙,搖頭,「我只知道,它絕不是自然形成。那樣的能爲,不是現在的我可以窺探。」
「月神大人,皇帝陛下召見。」
影密衛司馬欣突然出現,對月神抱拳道:「月神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