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招故作不懂倒是做的漂亮。
蕭澈目光冷涼的看着她:“過來。”
景辭落落大方的站在他面前,並且問道:“蕭公子有何吩咐?”
“本尊佔了你的房,心裏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他指着身邊的空位道:“今夜你睡這兒?”
景辭聽完脫口而出:“蕭澈,你瘋......”不行,不能罵他。
將“了吧”二字硬生生嚥進肚子。
“嗯?”蕭澈擡眸看她,壓低的聲音帶着警告的意味。
景辭頓時感到後背發涼,她這是長了幾個膽子纔敢在罵魔王之子。。。
這廂反應過來後立馬改口:“你吩咐的話我定當照做。”
嗚嗚,她本來想說的是,你瘋了吧!
看着蕭澈旁邊的空位,景辭硬着頭皮往前挪了一小步,腦子裏瘋狂運轉。
對了!
她舔了舔脣瓣,“我睡覺不老實的,而且還會打呼磨牙說夢話,我擔心夜裏會吵着你。”
“哦?是麼。”可明明之前一起睡的時候,她倒是挺安靜的。
蕭澈呵了聲,傲嬌道:“那你便睡地上吧。”
“好勒。”
景辭似乎就等着他這句話似的,屁顛屁顛跑到掌櫃的那裏要了牀被子,然後鋪在地上,頗爲安逸的躺下,舒服的感嘆:“晚安!”
就因爲他換了個身份,所以要與自己保持距離麼。
蕭澈深沉的目光落在景辭的身上,其中的情緒讓人難以琢磨。
深夜,景辭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跑到外面上了個廁所,回房後直接往牀上一爬。
大晚上的,身上猛然被某個小東西壓住,是個人都會被嚇一跳。
蕭澈黑眸尚未睜開,可是那雙手出於防備性的便要去掐那人的脖子。
此時鼻尖縈繞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他的手頓時懸在空中。
壓在身上的是他的蠢師傅。
擡起的手小心翼翼放在她的肩上,蕭澈喉嚨有些發緊,心臟跳動的速度更是比平日裏加快了許多。
撲通撲通......竟然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朝陽如橘。
一摸,二摸,三摸。
她家的流氓兔玩偶怎麼變得硬,一點都不軟乎了。
尚在半醒的睡夢中沒有清醒,她側身抱住身旁的“流氓兔”抱住,一隻腳舒服的架在他的身上,毛絨絨的小腦袋強行鑽進他的懷裏。
擡手拍了朝蕭澈的胸膛上拍了幾下,嘴裏不知嘟囔了句什麼,那隻小手竟是沿着他的胸膛逐漸往下......
蕭澈呼吸一窒,立馬將她的手抓住:“你在幹什麼?”
奇了怪了,流氓兔還會說話?
景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蕭澈的那張俊顏驟然在她面前放大。
這是在做夢吧。
她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臉,好痛。
蕭澈問:“你在幹什麼?”
“我,我怎麼會在你......”景辭眨巴幾下大眼睛,難道是夢遊了?
她的小臉紅的快滴出血來,兩雙眼睛相互對望,火花四射。
“嘭!”
房門被人推開,林右冒冒失失的從外面裏跑進來:“師傅,我跟你說,林左他又欺負......你怎麼在我師傅牀上!”
“額......不認識。”林右立馬否認,耳尖泛着紅色,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師傅,爲何有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在你的牀上?你們倆昨夜做了什麼!”
“師傅!莫要沉迷男色啊!”
“如今你都是有徒弟的人了,怎得行事如此魯莽!就算你忍不住想要找個美男,也不能找他啊。”
林右滔滔不絕的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位可是魔王之子,手段過於毒辣陰狠,其心思萬般難測啊。
蕭澈目光陰冷,聲若似若寒冰:“爲何不能選本尊?”
他是差在哪兒了麼?
林右眉梢一揚,昂着脖子結結巴巴的說:“那,那,那什麼,還不是因爲你長得這副模樣?”
啊?景辭不解的看他。
“你長的這般招蜂引蝶之顏,定有很多女子喜歡的,所以不要和我師傅在一起了。”林右鼓着腮幫子,腦袋直搖。
長得帥也是一種罪過。
蕭澈眸色薄涼,“那你覺得,何人配得上你師傅?”
聞言,景辭眼珠子一轉,心道:莫不是右兒的這番話傷了蕭澈的自尊?他乃魔界萬軍統帥,身份尊貴,怎得會配不上她一個小山頭的長老呢。
於是接話道:“右兒,其實你是誤會了,其實我與蕭澈......”她想了想,解釋說道:“其實蕭澈是來拜師的。”
此話何意。
林右目光投射過去,無聲詢問:你不早就是師傅的徒弟了嗎,怎得現在又搞這麼一出?
很快,景辭將此謎團解開。
她道:“這位是魔界的蕭澈,此番前來萬丈崖身系要事,因此須得裝作我徒弟,以此隱藏自己的身份。”
她對自己的徒兒面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囑咐道:“等會你和林左說一聲,行走在外時便說蕭澈是我弟子。”
隨即,她笑容甜甜的看向蕭澈,您看我這樣的安排可合理?
他微微頷首。
此番在萬丈崖的都是與魔界對抗的門派,若以魔界之子身份出現,定要引起軒然大波。
可跟在景辭後面,便不會有人來追究他的身份,能夠省去好些個麻煩。
林右狐疑的看着他們兩個,最後囑咐:“那你們下次談事情不要去牀上了,要是......”他不滿的撅起嘴來。
“師傅知道了。”景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洗漱過後,她與三個徒弟一同前往客棧大廳坐下。
點了一盤包子,四碗米粥。
景辭喜歡喫菜包子,一口一個,喫的津津有味,滿足的眯起眼睛。
林右嘿嘿笑道:“師傅,我還以爲你們神仙都是不喫凡間食物的。”
她喝了口粥,擡頭回他:“我不是神仙。”
“那你是什麼?”
景辭放下瓷碗,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其實,爲師是美女。”
“哈哈哈哈。”林右驟然笑了,他也不是覺得師傅說的不對,反正看着她故作深沉的模樣就是覺得好笑。
就這時,旁邊桌的一個瘦子色眯眯的看着景辭,笑容猥瑣:“這位姑娘說的不錯,長的確實是水靈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側身坐過來,正好面對景辭。
開口的語氣有些輕浮:“不知姑娘是哪個門派的啊?”竟是如此年輕便收了弟子。